小女孩晕过去了。

夏霜霜只好先用棉花将小女孩脸上流出的浓水擦去。

一路往下。

夏霜霜意外发现小女孩不只是脸上，就连被衣服遮盖的皮肤上也长满了水痘。

鼓鼓囊囊的，很是渗人。

每一颗水痘周围的皮肤都溃烂不堪，十分严重。

夏霜霜用棉签仔仔细细给小女孩脸上涂满药膏。

似乎是药膏缓解了小女孩的疼痛。

夏霜霜注意到她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了。

她趁此机会把阻隔病毒的药喂进她的嘴里。

恰好这时褚扬带着水回来了。

他看到夏霜霜对小女孩毫无顾忌地悉心照料，眉心一跳，“夏霜霜，你怎么跟她隔得如此近？你这样救人，小心把自己也给栽进去。”

夏霜霜听见褚扬的声音，回头看向他，“我有消毒的，你别过来！水放在地上，离开这里，我会过去拿。”

褚扬蹙眉看着她，表情有些不悦。

但他还是依言将水囊放在了地上，一直后退到安全的距离，再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夏霜霜起身去拿水囊，意外发现还未离开的褚扬，急道：“你回去呀！去跟林洲他们报个信，我们出来这么久了，林洲会担心的。”

话音刚落。

小女孩靠在树干上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霜霜转头就往小女孩身边奔去，一脸担忧，“你怎么了？”

小女孩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抬起那只满是水痘的手，拍了拍胸口，“姐姐...好苦啊...”

夏霜霜这才反应过来。

因为刚才没有水，药一直咽不下去，现在还在小女孩嘴里。

她有些尴尬。

没想到居然把人给苦醒了。

夏霜霜连忙把水囊的塞子拔掉，递到小女孩嘴边。

小女孩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又咳嗽了几声，“姐姐，我感觉好多了，我是不是不会死了？”

夏霜霜一愣，疑惑道：“死？谁跟你说你会死的？”

小女孩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爹娘听村里的大夫说我得了会没命的传染病，他们害怕我会传染给村里的人，所以就把我扔在了这里......”

夏霜霜闻言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孩来。

小女孩大概是跟夏以山差不多的年纪。

虽然穿着洗到发白的衣裳鞋子，但上面并没有一处破洞。

就连发型都是仔仔细细扎好的。

或许她的父母真的以为这是无法医治的绝症，害怕连累村里人，所以才忍痛割爱把她一个人扔在郊外。

夏霜霜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

小女孩捧着水囊把水喝了个一干二净，抬手擦了擦下巴，回答道：“我叫小元，我家是永福村的。”

夏霜霜回头看了眼依旧没有离开的褚扬，“你知不知道永福村在哪？”

褚扬摇头，“不知道。”

夏霜霜急了，“你不知道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回去问问他们呀。”

褚扬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元拽着夏霜霜的衣角，满眼好奇，“姐姐，我变成这样，村里的哥哥姐姐叔叔婶婶们都害怕我，为什么你不怕我？”

夏霜霜无奈地笑了笑，“因为我是大夫。”她顿了顿，又问：“小元，想回家吗？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小元重重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回家。我会把身上这些可怕的东西传染给他们的。”

夏霜霜沉吟片刻，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永福村离这里远不远？”

小元垂头看着地面，小声回答：“我不知道，我醒来便在这里了。”

夏霜霜在小元跟前蹲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小元点头，“饿。”

夏霜霜在附近找了些野果给小元吃。

她填饱了肚子，又睡了过去。

——

“什么？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