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小道士摁住了还想继续看诊的小徒弟，准备接手剩下的工作。

“那……一切都交给道长您了。”小徒弟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松了一口气。

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后世动不动数个小时的手术对于医生来说同样是十分巨大的挑战。

经常有连续手术劳累过度导致昏迷的案例出现。

退一步说，就算医生还能坚持，但如果手臂的肌肉出现僵直、颤抖等情况，那便说什么也不能继续了。

一门连续发射炮管过热的火炮强行开火，最先受伤绝不是敌人，反而会是自己。

“辛苦了，……我这就去给二位沏茶……”壮他娘十分体贴地开口道。

刚才小徒弟紧锣密鼓的处理她全都看在眼里。虽然最初看到她用刀子划开老人伤口的时候有些揪心，但之后伤口流出血液，又敷上草药的情况令她放下心来。

别的她不懂，但是溃脓的伤口一定要把脓液处理干净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那就麻烦您了！”小徒弟喉头颤动，显然是有些口渴，若是能喝上一口热腾腾的茶水那便再合适不过了。

捧着瓷碗，美滋滋喝茶的小徒弟坐在一旁开始休息，而小道士就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老太太的手腕上。

一股精纯而微弱的天元真气顺着小道士的掌心缓缓流入了老人体内。

流过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上入脑髓，下入脚跟。真气徐徐运转，将感应到的一切信息事无巨细地反馈回去。

最开始，小道士的表情还是相当淡然的，老人的身体还算硬朗，脑髓中并无血液凝结导致的阻塞。

直到真气运转到伤口附近，小道士的脸色这才难看起来。

“不太……妙。”小道士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沉重。

“怎么了？什么情况？伤口应该被我清理干净了才对啊？”小徒弟手一抖，差点把半碗茶水全撒到自己衣服上。

小道士的话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难道除了感染之外，老太太体内还有什么旧疾？

“嗯，你可曾听过说，恐水症？”小道士吐出三个重逾千钧的文字。

“疯犬症？！这，可是，这是以惧怕水源，吞咽困难和流口水为典型特征，导致患者狂躁、抽搐最终死亡的恶疾。我见过的病例里没有一直昏迷的症状啊！”小徒弟准确的报出了狂犬病的各项特征，却和老人此刻的情况没一种对得上的。

“那多半是因为毒素还没有侵入脑髓，症状不明显，又因为感染高热导致昏迷，典型病症没来得及发作！”小道士语速极快，根据现状直接推断出真相。

“道长，您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呢？学生愿洗耳恭听。”小徒弟神情严肃，虽然眼神中仍残留着些许疑惑，但不妨碍他向知识渊博的大佬询问。

虽然他已经有了师承 但并不妨碍小徒弟向其他人请教。他的师傅也不会怪罪于他。正所谓，学者不耻于师也。

“唔……这是我派山门之秘，本不应透露给外人。但作为医者，我可以告诉你些医术相关的内容。”小道士沉吟道。

“愿闻其详，在此谢过道长了。”小徒弟恭敬下拜。

“借助我体内流动的真气，我可以更加深入的把握患者的脉象和病情。”

“伤口处的肌肉筋骨经过你的处理，伤势已经得到了缓解，但我却从老人家的经脉中，感受到了异样。”小道士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身前。

“狂犬症的毒素正沿着老人家的经络上升，向着脊髓和脑髓侵袭而去！”小道士猛然合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冷汗从小徒弟的衣领中涔涔流出，浸湿了一片肌肤。有关于狂犬病的病情他又怎会不知！

确实如小道士所言那般，毒素并不是沿着血脉上涌，而是逐步侵蚀脉络，患处麻痒，逐渐失去知觉。

“那……道长的意思便是……这位老人……没救了？”小徒弟一时激动，说出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