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眼,全当没听见,顺常在又借喝茶的功效来嘲讽她欲望太重,专想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瑾贵人脸色青红交加,不知该如何反驳。
但已经没人关注她了,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如此愚蠢莽撞,便是到了她身边也不得用,便任由众人笑着把此事揭了过去,敬妃最先说道:“到底是顺常在饱读诗书,知道这么些,臣妾只知道茶好喝或者不好喝,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茶,可以清心也,此句循环往复,皆可成言,可见茶性包罗万象,并非只有淫之一字可解。”端妃吹了一口茶烟,温声开口,又看了众人一眼,“各位不妨试试。”
众人来了兴致,纷纷尝试。
皇后掐着手指轻声轻念,忽而笑道:“还是端妃博学广闻,可以清心也、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心也可以清、也可以清心,一句可通五句,偏意思都一样,果真有趣。”
“还真是,这话可真好玩。”贞嫔笑着捧场道,“没想到还能这样玩呢。”
众人齐齐笑开。
末了,皇后又说起来年二月出宫祈福的事情:“本宫的意思,是嫔位以上的都去,大家怎么看?”
“皇后娘娘思虑周全,臣妾自然没有异议。”齐妃还是一贯的对皇后言听计从。
“臣妾身子受不得舟车劳顿,便向皇后告个假吧。”这是端妃。
安陵容也笑着开口道:“臣妾的安康太闹腾,加上敬妃和眉姐姐要出宫,六阿哥和胧月也要一并照看,臣妾也不去了吧。”
“你们既然都商量好了,本宫自然没有二话。”皇后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定下六个人,除了皇后,只有齐妃敬妃、沈眉庄、贞嫔祺嫔,众人也都没有异议。
“姐姐今日怎么一句话也没有?”离开景仁宫,安陵容和沈眉庄走在长街上,没有了外人,说话也随意了许多,“康答应算什么东西,也敢那样说话编排姐姐。”
“编排不编排的,都不要紧。”沈眉庄泄气得很,她说起胧月满月那日,“那晚皇上送祺嫔回储秀宫,顺道来看胧月,正巧敬妃落了帕子回来拿,就坐下吃了一会儿子茶,说笑了几句,谁知,敬妃不过说了一句‘胧月的嘴巴和下巴像极了莞嫔’,皇上就气得砸了茶盏,直言‘公主的额娘只有一个,再无旁人’,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她拉着安陵容的手,深深叹气,“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嬛儿的事情发过火了,那日也不知怎么了,偏祺嫔就在一旁看着,皇后定是也知道此事了。他对嬛儿厌恶至此,宫里宫外的人自是看人下菜碟,我是真担心嬛儿在宫外的处境。”
安陵容恍然想起前世,甄嬛在甘露寺过得应是极不好的,更何况她生下胧月三天就出宫了,连月子都没坐好,身子更是损耗得厉害。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甄嬛执意离宫,而且,那样的境遇下,她也唯有离宫这一条出路了。
只是,皇上好好的为什么又生这么大的气?有了一个婉常在难道还不够吗?
安陵容有些想不明白。
这日,皇上久违地宣召了安陵容侍寝,她一番妆扮后才坐上凤鸾春恩车朝养心殿而去。
“你来了。”皇上坐在窗前,神色有些古怪,抬手免了她行礼,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朕心里乱得很,想和你说说话。”
安陵容心领神会,摘了护甲给皇上按摩放松:“皇上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容儿,朕……”皇上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顿了许久才说出口,“朕后悔了。”
安陵容轻轻眨了眨眼睛,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皇上说的是什么,她垂眸,眼中一片荒芜,心里暗嘲,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人都已经走了,这样伤怀又做给谁看呢?胧月出生那天,他几次三番地给台阶,实际上也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谁知甄嬛那般决绝,逼得彼此都没有了退路。
后悔?
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皇上后悔了,不如去甘露寺接姐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