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这话放出去，往后方芸澜还怎么当将军府主母，怕是做个姨娘，都能被唾沫淹死。

江昭歪了歪头，往齐宗衡和方芸澜脸上看去，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果然，两人脸色大变，尤其方芸澜，那表情，不知所措又十分惊讶，还强忍着不敢表现出来，真可谓十分精彩。

齐老夫人还不知道，她这话一下坑了她孙子和外孙女两人，哦，不，应该是三个，毕竟还有一个尚未相识的曾孙呢。

……

寿悦居。

齐清姝只被允许接人，之后的午宴并没她的份。

齐老夫人也听说江昭和齐清姝之间近来关系紧张，对此，她还挺高兴的。

本来就不是他们齐家的正统血脉，要不是江昭咄咄相逼，齐清姝根本不可能进齐家。

她现在只希望江昭赶紧把齐清姝赶出去才好，恶人江昭自己做，反正本来就是她弄回来的人。

齐清姝措不及防接到老夫人的“逐客令”，脸色铁青，她看向江昭，可江昭却并没有要为她说话的意思。

脸色青了又白，又被齐宗衡厌烦扫视，齐清姝心里难受，转身就跑了出去。

这般失礼，惹得齐宗衡心里更加厌烦，一个年纪只比他小十一岁的少女，他实在接受不了齐清姝叫他父亲。

方芸澜闻言，抬眸看向跑开的齐清姝。

嗯，长得倒漂亮，要不是她的旭阳今年才八岁，她倒是可以介绍他们认识。

毕竟不是齐家正统血脉，且江昭还信任的人。

若是利用得好，对她倒是极有利。

江昭没搭理他，她注意力全在方芸澜身上，自然看到了方芸澜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之色。

刚才发生的不快被齐老夫人抛至脑后，仍跟方芸澜熟络搭话。

方芸澜明显心不在焉，还得应付齐老夫人，江昭看了都替她嫌累。

到了中午，齐老夫聊够了，才终于发现江昭一般，轻声问：“小昭，那千年人参汤可做好了？”

“千年人参汤…”方芸澜抿了抿唇，千年人参是极稀罕的东西，去年爹爹尚未出事时，她喝过一小碗用十年人参做的汤。

那滋味，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美妙。

“对啊，那可是小昭亲自去买的，你知道的，我家小昭那可是出身上京第一富商之家，千年人参对她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稀罕物。”

齐老夫人夸起江昭来一脸骄傲，在外人面前，她从来不会下江昭面子。

这也是前世，就算老夫人有诸多问题，江昭仍尽心尽力对她的原因。

啊……

方芸澜一愣，眸底闪过一丝沮丧。

老夫人…好喜欢江昭。

江昭笑笑没说话，目光往旁边看去。

周管家带着仆从来上午膳，上了满满一整桌子菜，但一桌子全是素，一点肉沫都没。

齐老夫人十分不满，张嘴欲说些什么。

江昭不等她数落，先一步开口：“千年人参汤大补，不是常人能消受的，之前我搭配了另一种珍贵药材，中和其中药性。”

“所以没有一点肉是害怕冲了药性？”齐老夫人恍然大悟，见江昭点头，立马得意地扬起头：“我家孙媳妇就是细致，芸澜，快吃吧，等会儿尝尝人参汤的滋味。”

方芸澜浅笑着应了声，心里却琢磨起来，刚才老夫人跟她说，千年人参汤天天喝，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在她面前炫耀。

老夫人没把她当自己人。

思及此，方芸澜心中忐忑不已，如果老夫人知道她和齐哥哥的事，又会怎么样？

她会同意吗？

吃过饭，重头戏来了。

千年人参汤被仆从小心翼翼地端上来，一个姜黄色的人形小人参躺在里面，热汤散发出浓郁的药材香味，让人闻了食指大动。

“这就是千年人参啊。”

齐老夫人眼都直了，瞅着那人参，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江昭看了一眼汤中那“小人参”，嘴角勾起，“是，这便是千年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