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岁晚!”
“岸舟,岸舟,救我。”
“岁晚!”临岸舟焦急地喊了一声,伸出的手猛然又收了回去。
“我可以拉你上来,除非,”他缓缓地蹲下身,用协商的语气问:“你同意不和我离婚?”
“好,我同意,我们不离婚。”
岁晚两只手紧紧抓住路边的野草,整个人悬空在山沟上方,周围布满树枝和荆棘。
刚下过雨的山里,土壤松软,野草根部渐渐有些被拔起。
“好,我救你上来。”临岸舟语气淡漠道。
天色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岁晚语气急促,“岸舟,你去哪?”
她听到野草脱离泥土的声音,眼眸中瞬间盛满更剧烈的惊恐。
临岸舟究竟想干什么,他不会是?
“你要做什么,快拉我上去啊!”
岁晚快吓傻了,心里渐渐有了可怕的预感。
临岸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装满水的破水桶。
他的脸上染上几分疯狂的神色,弯下腰,慢慢倾斜水桶。
有水流出来,浇在岁晚抓着的草上。
岁晚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动作,眼里的惊恐骤然转变为恨意。
“临岸舟!你怎么可以,”她匆忙移开手,改为抓住旁边的野草,“啊!!!临岸舟!你不得好死!!!”
那些野草更为松动,野草被拔出,岁晚直直坠落下去。
“你好,我,我在飞燕山的,山顶的盘山公路旁,”临岸舟颤抖着声音,像是忍不住哭出声,“你们快点派人来,我妻子她,掉下去了……”
岁晚死了,死状惨烈。
她还没法离开自己的身体,也正因为如此,听到了很多生前不知道的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肃穆的灵堂内响起。
岁晚躺在棺椁里,破碎的身体已经被缝合起来,脸上化了遗容妆。
她的灵魂还在这里,静静地听着一出闹剧。
“你这个畜生!”
岁晚的婆婆——刘凤女士,狠狠地打了小儿子一巴掌。
似乎不解气,“啪”的又是一耳光。
打得临西还歪过了脑袋,嘴角裂了个口子,有鲜血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在衣服上。
“你怎么能,”刘女士哽咽一声,愤恨道:“怎么能这么对你大哥啊!”
临西还没有动作,任凭母亲发泄。
“西还,那女人不过是个外人,人死不能复生,”岁晚的公公——临楚天,拍了拍临西还的肩膀,继续道:“你大哥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就因为你的介入,如今被停职在家,整日郁郁寡欢,你,于心何忍呐!”
临西还豁然抬起头,失望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所以呢?岁晚嫁给大哥十年了,在大哥查出无法生育的时候,她都没有弃他而去,”临西还说着,转而看向母亲,“而大哥做了什么?他出轨八年、撒谎成性,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见死不救!”
临楚天扬起手,“啪”!
临西还的嘴角裂开更多,血珠不断冒出来,滴滴汇成一股,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
往日清风朗月的临总,此刻的样子十分狼狈。
甚至只能站着被打,无法还手。
临楚天下手更重,他怒极道:“胡说什么!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临西还转过头,嗤笑一声,“是不是意外,只有他自己清楚,毕竟,现场连监控都没有。”
临楚天抬手制止,显然不想再听下去,抬高声音道:“好了,这件事到此打住!我不相信你大哥会做出这样的事,你也不要再挑拨了。”
临西还眼神彻底黯了下去,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看上去像个假人。
刘凤用戴着尖形美甲的手,狠狠地戳着小儿子的胸膛,厉声警告:“待会岁晚家那边的人就过来了,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要你好看!”
临西还仍旧不声不响的站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岁晚从他们的对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