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皇宫内。
那身披金甲的猛汉看向孟知祥,瓮声瓮气的开口质问道。
孟知祥闻言,面色一沉,随即,他开口道:“吾奉晋王之令出使各国,大国使臣,不拜下榜之主!”
“你找死!”那金甲猛汉闻言大怒,主辱臣死,他焉能容忍孟知祥如此诋毁王建?
但他正要上前,却被孟知祥喝住。
“退下。”王建依旧坐在亭中,他大手一挥,示意一众舞女退下。
“好胆量!
朕真想把你开膛破肚,看看你的身上到底长了几颗胆子。
伱不怕死吗?”王建饶有兴致的看向孟知祥,开口问道。
“谁人不怕死呢?
但我料定,阁下不会杀我。”孟知祥立在烈日之下,看着凉亭中的王建,平静的开口道。
“何以见得?”王建饶有兴致的看向孟知祥,继续道。
“在下虽人微言轻,可却是晋王使臣,阁下已然身入险地,有性命之危,若在杀了我,平添晋王这个大敌……
不知阁下日后还敢安然而眠了吗?”孟知祥看向王建,开口道。
“这番说辞,可是老生常谈了。
你莫非不常读书么?
朕作拥蜀地,国富民殷,兵强马壮,蜀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你口中所谓的性命之危,又在何地呢?”王建抬手,捏起一枚果子,把玩着,看向亭外站在光明中的孟知祥,开口道。
“李星云。”孟知祥并未多言,只是缓缓开口,道了三个字。
“哼!”显然,王建也是知道孟知祥口中的李星云是谁的,随即,他开口道:“不过宵小之辈,朕又有何惧哉?
此等逆贼,竟敢冒充前朝遗孤,以致天下纷攘,早晚,朕要擒拿此人,将其开刀问斩!”
王建抬手,将手上的果子一扔,面露杀机,开口道。
不管李星云是不是李唐血脉,他必须死!他王建已经称帝,难道还能从帝位上退下来,再去做臣子吗?
所以李星云只能是假的!
“我这里还有一条消息,就作为晋、蜀合作的诚意,送给陛下了。
朱温死了,就死在李星云的算计之下。
不知阁下的蜀国比之朱温的梁国如何?
不知阁下的臣工与朱温手下的玄冥教,以及文武大臣相比又如何?”孟知祥娓娓道来,开口道。
王建闻言,瞳孔一缩,心中颇为震撼。
朱温死了?
那个称霸于天下的朱温,那个不可一世的朱温,就这么死了?
“你莫非是在诓朕!”王建拍案而起,看向亭前的孟知祥,厉声喝问道。
那金甲猛汉心领神会,拔剑架在孟知祥脖子上。
滚滚浑厚内力汇聚起风压,压向孟知祥,但孟知祥巍然不惧。
非但不惧,甚至还有些想笑。
王建怕了。
堂堂一代帝王,竟然这就惊惧而失态,和晋王相比,王建、刘守光之流,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而那金甲猛汉的内力威压也没给孟知祥造成任何压力,孟知祥本身也是高手,内力深厚不弱于眼前之人。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我又何必在这件事上诓骗阁下。”孟知祥看向眼前的王建,丝毫不顾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继续道。
“李星云身份是真是假暂且不论,陛下如何看,我如何看,晋王如何看,怕是也不重要。
天下人如何看才重要,这些事,陛下心中有数,您与晋王皆是明人,可心照而不宣。
但请陛下想想,若站在李唐皇室的视角给这天下的乱臣贼子排个号,朱温之后,又会是谁呢?
是仍用大唐年号,奉大唐正统的晋王、岐王,还是楚王、吴王,还是陛、下呢?
若李唐后裔当真起势,又不知,会如何待这些僭越之人呢?”孟知祥娓娓道来,谈笑风生,说到陛下两个字的时候,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王建有几分颓唐的坐了下去。
那金甲猛汉见孟知祥屡次口出不逊之言,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