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项上人头都难保。
“因着是新汇总而来的,还未进行整理,这时候为了避免出现问题,各地舆图上的文字都是加密文字,卷轴上标上的也只是数字,所有的密文,只有职方司的人知晓如何解密。原本是要等汇总整理过后,再按照各州府分门别类存放的。但因着陛下之命,同户部新政一起根据农田人口,重新为各州府定议赋税,因而还未开始整理。”
之所以知晓昨夜是在讨论京城之事,也是他昨日里听职方司的人偶尔提起。
昨夜扑灭火后,他立刻清点了所有卷宗舆图,的确只少了一份,应当便是火灾现场那份京城舆图。
“就连您都不知晓那些数字与密文所代表的含义吗?”
“这......这些都是职方司的人自行商定的,毕竟舆图事关重大。为了避免泄密,职方司也并非每人都知晓此事。”
玉浅肆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职方司的那几人,每人知晓一部分密语,只有凑在一起,才能将准确的舆图拿出来。
这的确是个防止泄密的好方法,不过也正因如此,昨夜一场大火,知晓这些密语的人都被一锅端了。
见玉浅肆转身要走,方复礼有些慌张:“玉大人,您这就走了?”
他如今可全指望着玉浅肆帮他了。
“这里的确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会命无涯卫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方复礼见她如此淡然,心里实在没底:“玉大人,这......不知多久能抓到行凶者啊?北齐的使者前两日刚刚入京,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总让人难以心安。”
玉浅肆浅眸中迸射出冷意,笑意却不改:“方大人,这是在教我如何查案?”
浅淡的问题,似是在同她畅聊今日的天气一般,却惊得他一身冷汗,连称“不敢”。都怪自己太过心焦,竟然忘了面前的可是玉罗刹。
玉浅肆扬眉,满意地颔首。
看来断头案那次赌约,收效还是不错的。
出了兵部,伯懿问:“接下来做什么?”
玉浅肆扭头望向他,眸里深深浅浅,令人目眩。
伯懿不自然地挪开目光,她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玉浅肆道:“郡主方才晕了过去,也不知此刻情况如何了?她一向同你交好,不如帮我去看望看望他?”
这不是在查兵部的案子吗?怎得又拐回了虞安宁那里。
“你是想让我去探探她的口风?”
玉浅肆遥望着远处的摘星楼,带着寂寥的笑:“去看看她吧,她现在心里一定十分不好受。”
伯懿虽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但听她的话准没错。
更何况,接连在宫中遇到两次可怖的案子,虞安宁此刻肯定十分惶恐。
见玉浅肆要离开,遥遥问道:“那我之后去哪里找你?”
“义庄。”她并不回头,挥了挥手离开。
义庄内,张以伦咬着手指头,是难得的踟蹰。
“这个宫女的确是溺亡,看体内食物残渣及尸体反应,应当死了三日有余。”
玉浅肆见他犹疑不定,问道:“有疑点?”
“倒算不上疑点......应该说是线索。”
张以伦将尸体双臂内侧的痕迹指给了她:“两个小臂内侧有些许自下而上的擦伤,指甲缝里有苔藓,衣服前襟亦是如此。”
玉浅肆明了。定是掉下去的时候,勉强抓住了湖边,但最终因为力竭而落水。
她眉眼冷了几分:“是他杀?”
“不错,我发现她胸口有一个并不完整的掌印,应当是被有功法之人从正面拍了一掌。”
玉浅肆检查这处痕迹,掌心处痕迹明显,及到五指,痕迹逐渐浅淡。但依旧可以看出异常。
“右手中指第二骨节怎得如此粗?”
她照着自己的手比划了比划。
应当是男子的手,可即便如此,也不会出现某一根手指格外粗的情况。
而且这个痕迹......中间粗两头窄。
缓缓将目光凝于自己的手掌上,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