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已办,两个大男人,至少明面上是两个大男人,继续待下去就不合适了。
静姝一生向佛,除了几件衣袍与经书,并未留下什么物件。
只留给萧玉一张符。
下山时,静心与静尘两位师傅送了他们半程,礼别后,二人一前一后往山下去。
行至某处,默契地停下脚步,片刻后,默契地保持缄默,仿若无事发生一般。
关于那块砖的故事。
还不是提的时候。
“今日秋高气爽,正是赶路的好时候啊。”
“是啊。”
“嗯。”
“嗯。”
“.”
来时匆忙,走时却是不着急了,三师伯说不必急着回江宁,趁着冬季来临之前,带着她阅遍大好河山,她欣然应下。
马匹在林中饮水,经过这些天的治疗,腹中积水已痊愈,只她那匹还有些问题,不过不影响骑行。
“吾打算出京后,一路往北,再冷些时便折返向南去,你觉得如何?”
她并无异议:“全凭您安排。”
“好!”
黄天闰哈哈一笑,捡起一块石子扔向小溪,马儿被扰了兴致,便折返走回栓绳的树下。
见此幼稚行为,萧玉摇了摇头。
她却是发现,她这匹马今日温顺许多,往日里都用懒得瞧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娇模样,此时却低眉顺眼的,属实古怪。
她眯着眼打量,心中揣度道。
难道,这马也会生阴谋诡计?
马没有阴谋诡计,人有。
手还未碰到绳,只听刷刷刷的动静,未等她反应,四周围满了着装统一的持剑队伍。
怎的忘了,她这倒霉的体质。
与三师伯交换眼神,一致同意不可轻举妄动。
这群人训练有素,只将他们围着,却没有直接动手,看来,是有人找上门来了。
“得罪了。”
话音刚落,她便被反剪住双手,转而威胁黄天闰:“黄道长,不想看着他死的话,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意图已经很明显。
他们的目标是三师伯,她只是送上门的人质。
走江湖多年,黄天闰经历的太多,何需惧怕这些小辈,淡定问道:“不知诸位要吾去什么地方?”
那群人押着萧玉,以人质作为回答。
“无需多言,去了便知!”
挺霸道啊。
萧玉腹诽,与三师伯再度交换眼神,这并非是请人的态度,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此处天高地阔四通八达,又有马匹可骑,脱险的机会更大,倘若真与他们走了,再想离开,可就难了。
二人默契地眨了眨眼。
妥了。
林中忽地刮起一阵阴风,落叶扑簌而落,如刀扎入树根,乌孙马抬起头来,硕大的眼望着被反剪之人。
“啊!”
只见一人腾飞而去,所幸他眼疾手快,在空中翻腾几下,勉勉强强站里地面,脸色却是极差。
方才,真是狼狈。
所有人朝他看来,他低低骂了一声,指着人质怒道:“是他!”
震飞此人时,萧玉初尝试释放内力,许是不太熟稔,只成功了小半,内力转瞬即逝,因而未被其他人察觉。
等那人指着他时,其他人再有所防备,早已来不及了。
加之,黄天闰这个老泥鳅可不是吃素的!
游龙一般的身形使人捉摸不透,待他站定时,身边已倒了大片。
他拍了拍手,向对面投去目光:“侄儿,让吾瞧瞧你的功夫如何,可别让吾失望啊。”
霸道的真气面前,再锋利的剑都不如火柴棍。
隔空一拳震伤三人,倒地吐血后便令其余人心生戒备,感情这家伙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你究竟是谁?”
萧玉勾了勾唇,玩世不恭地回道:“在下黄九,黄道长的侄子。”
黄九?
从未听过此人名号。
她无心伤人,可如今却要收起无用的善心,几人围攻上来时,她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