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接上回,今天给大伙说说榜下捉婿的后续。”
章谙文坐在台上,手里握着折扇,朝着台下拱手稍稍一礼,随后开了开嗓,娓娓道来。
“上回说到,父母双亡的探郎被覃家瞧上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了个榜下捉婿,覃小姐对咱们这位长相俊美的探郎啊是一见倾心,欢喜得不得了!殊不知……她未来夫君早与别的女子有情,那位与探郎有情的女子,正是安乐侯家的二小姐,徐二小姐也是个痴心的人儿,可惜了,遇上个朝秦暮楚之人,竟背着二小姐与覃家定了婚约,这不,两个月后正式举行婚礼,徐二小姐深受打击,伤心过度大病了一场,那探郎呢,此时正为自己攀上高门沾沾自喜,忙着四处拉拢关系为仕途做打算,哪里还记得尽心尽力且不求回报助他上青云的徐二小姐,早就将其抛诸脑后。”
没想到一个令人喜闻乐见的榜下捉婿的故事,背后竟有如此多的纠葛,可覃詹事与安乐侯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以往,说书先生定是不敢搬到台面上来讲。
别的说书先生兴许不行,然,章谙文却可。
只因台下有一人坐镇,那人模样生得俊俏,身上穿得像个孔雀似的,坐在中间十分惹眼,嘴里吞吞吐吐嗑着瓜子,不时与旁边人取笑忘恩负义的探郎,笑声放荡不羁。
覃风,詹事府詹事覃应宣的
因着愧疚,覃詹事对其十分纵容,却不知,自己的亲生儿子竟胆大到将自家私密公之于众。
走出茶楼,一群公子哥意犹未尽。
“覃二,咱们接下来去哪里寻乐子?”
看了眼说话之人,覃风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时候不早了,何兄你家教最严,还是乖乖回家去吧,免得又要被你爹打板子。”
然后趁何琏浒不备,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调侃道:“你爹下手真重啊,屁股这么‘翘’,看来,你上回挨的板子还未好全”
“得,今天哥几个就先散了吧,咱们改日再聚!”
他挥开众人,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入夜,扬州湖歌舞升平,迎客的女人瞧见来人,笑着快步迎了上去。
“覃公子您来了。”
覃风风流一笑,一把搂过女人腰肢,附在她耳边调笑,不知说了什么,女人好一顿羞恼,故作生气地捶打他,覃风不但不松手,反而贴得更紧了些,二人有说有笑地上楼去。
二楼客人众多,见了覃风纷纷过来打招呼,覃风敷衍地应付一番后,与女人往三楼去。
上了三楼,耳边骤然清净,女人环顾四周后,随即收敛笑容,自觉地从覃风怀里离开,毕恭毕敬地往旁边退去。
拢了拢衣衫,覃风问道:“这般急着要见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回道:“是古哈丽要见你,她今日兴致不高,只练了小半天的琴,自午时开始便郁郁寡欢,说是见不到你,就不吃饭。”
刚要开门的手一顿,他吩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稍后吩咐人送些饭菜来。”
“是。”
女人从另一侧下楼,随后消失在拐角处。
嘎吱。
闻开门声,古哈丽抬眸望去,戏谑道:“好浓的一股香味啊,覃公子这是和哪个姑娘卿卿我我,沉迷了温柔乡,竟来得这般晚。”
似是习惯了,覃风一笑置之。
走进坐下,故作倒茶饮茶,随口问道:“听吕娘说你今日兴致不高,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古哈丽指了指桌上的琴,说道:“本公主不想练琴了,实在乏味得很,也不知你们中原人怎么就喜欢这些个无聊的事物,还美名其曰雅事。”
在逼仄的房子里,整日对着一块破木头弹来弹去,她只觉心烦意乱。
“学了一月,的确是有些乏味。”
他走到古哈丽面前,将那琴移到一旁,垂眸瞧她。
“一会儿吃点东西,稍作歇息后,将你这些时日所学的曲子,尽数弹于我听听,若有进步,明日随我去郊外打猎。”
没一会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