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煜辰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董雨秋单薄的身体晃了一晃，欧煜辰一惊：“在妈妈身体没有康复之前，我不会再碰篮球了，刚刚我只是……”

机舱内突发的状况，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可以最后做一次选择。

心脏病发的老人已恢复意识，帮忙急救的和美晓琳回到了座位，透过小小的窗，急救车已开上停机坪朝这架飞机急急开来，等老人被医护人员抬下飞机，延误的航班会正常起飞。

仍是要回到现实。

“在我心里，如果让我在篮球和妈妈之间做选择，我一定选择妈妈。”意识到上一刻的失言，这一刻欧煜辰急忙安抚着董雨秋。

董雨秋摇了摇头，一股悲凉侵染全身，双眸紧闭，像是经历一场浩劫，又在睁开那一刻隐去所有。

“如果让你在我和爸爸之间做一个选择呢？”

欧煜辰无波的俊容霎时变色：“我……”

“我想清楚了小辰，去吧，回去找夏嫣，回去你的球队。”

“妈妈……”这才是幻觉吧，她曾那么强烈的反对。

“你骨子里流淌着远航的血，你是属于篮球场的。”提起欧欧煜的父亲，董雨秋苍白的脸色划过一丝红晕，“还有夏嫣那孩子，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我。”

当年董雨秋为欧远航不惜与外公决裂，年纪太小的欧煜辰只知道一点点，视线转向恭炎，只听他长长的叹息一声。

“这么久了，我不知远航是生是死，但我知道，就算他已不在人世，他也不会后悔曾是一名篮球运动员和一名篮球教练，让你打篮球，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伤心的过往让董雨秋湿了眼眶，“但是小辰，你要答应妈妈，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急救人员已登上飞机，欧煜辰岿然不动，眉宇间满是犹豫的神色。

“不用担心我，我脑子里长的那个东西已经确诊是良性，是我私心作祟，才说服恭炎瞒着你的。”

欧煜辰黑眸中的晦涩渐渐褪去：“妈妈你没骗我？”

“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快去吧，我知道今天帝凡有一场比赛。”

董雨秋话音一落，恭炎一抛早已握在手心的车钥匙，欧煜辰稳稳的接住，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舱门。

他有太多的情绪想要表达，可他知道没有时间了，脑子里已经算了一遍遍的比赛时间，他无必须要争分夺秒。

夏嫣，等我！

帝凡，等我！

……

“川宁加油，川宁加油！”

观众席上，川宁阵营的啦啦队声音越来越大，计分板上的红色数字在那加油声中又跳动了下，帝凡vs川宁，五十八比六十六。

“怎么办？我们已经落后这么多了！教练……”姜宇浩紧了紧膝盖上的绷带，“让我上场吧。”

形势对帝凡愈加不利，从乔一右手挫伤开始。

他一口咬定没事，苏青晨谨慎起见为他做了应急处理，结果到了场上，乔一终究还是被挫伤拖累了正常的发挥。

挫伤的右手握不住球，不但运球受影响，投篮更受影响，乔一只能加大防守和在川宁进攻时找机会切球，把球传给曾雷或者林楠。

可是乔一的投篮命中率，是仅次于欧煜辰的啊。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上半场没有发力的中锋丁想在乔一受伤后突然发力，连连抢中篮板，与鼹鼠星人配合默契，轻轻松松的就追回了比分。

一鼓作气拉大了比分差距，周诚连叫了两次暂停都没有打乱川宁的节奏。

如果在第三小节时差距拉至十位数的话，第四小节就再也没有机会追回了，乔一的右手情况不明，李建和刘松根本抵挡不住川宁的攻势，篮下的曾雷面对和他身高相同的大前锋还有丁想越来越吃力，组织进攻和外线只有林楠……

姜宇浩不能在等下去了，见周诚迟迟不回答，嘶声叫道：“教练，我必须上场。”

“不行！”

“我们会输的。”

“就算你上场我们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