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浩是在卧房的沙发上醒来的。

那张布置得极其阴森的床他实在不敢躺，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刚睁开眼就看见白无常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把他笑得从沙发上蹦起来。

“你是想吓死我，再勾一次我的魂吗？”

程浩捂着被白无常吓得怦怦跳的心脏像个受伤的孩子质问他。

“我是瞒着老黑来看你的，我昨晚翻查了一夜生死簿把陈昊的生平看了又看，发现了一个小细节。”白无常一脸认真地对程浩说道。

程浩这才发现一向是两个人出现的黑白无常，这次只有白无常在。

“你发现了什么小细节？”对于勾错魂的家伙，程浩多少有些不信任。

“陈昊生前和你勾的那个恶魂认识。”白无常背着手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

他的这个发现确实让程浩有些惊讶，如果陈昊的生平和他一样，那恶魂应该是他认识的人。

“那个恶魂是什么背景？”程浩追问白无常。

“恶魂名叫贾富贵，是个放高利贷的。生前无恶不作，死前见了陈昊一面，然后替你们陈家去恐吓鸿星小区不肯搬迁的业主好几回，闹了出命案。”

看来白无常也不是完全不靠谱，他真的查了恶魂今生的所作所为。

“难怪是恶魂，这都闹出人命了。那他是在牢里被判死刑了吧。”

程浩对恶魂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不，他在闹出人命后就失踪不见了。后来被人在海边的仓库发现了尸体，他的嘴里被塞满了鱼。”

程浩看出了白无常的眼神有些微妙。

“人死了，你们不是第一时间出现勾魂吗？贾富贵这个恶魂你们没勾着？”

他的问题让白无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每天这么多人死我们哪里跑得过来。这不就签了几个拘魂使者帮我们减轻一下负担嘛。”

他话锋一转，脸上瞬间没有了微笑变得无比严肃。

“但是那天负责拘他魂的使者不仅没有成功把他带到冥界之门，还死了。”

程浩听完背脊发凉，这个拘魂使者果真不好当，一个不小心会死第二回。

“你们不是说，签了那个劳动协议快死的时候你们会赶来救人的吗？”

他上次听着这话就觉得不靠谱，现在听见有拘魂使者在执行任务时死亡就更觉得不靠谱了。

“对啊，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会收到预警。可是那次我和老黑都没收到。”

白无常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然后转身对程浩说。

“我很感谢你，成功拘到了贾富贵这个恶魂。让我们对死去的拘魂使者有一个交代。”

程浩愣了一下，问他：“那个死了的拘魂使者，干了多久？”

白无常掐指一算，“五年！”

“五年老员工都捉不住的恶魂，现在让我给捉到了？”

程浩感觉白无常是在戏耍他，可是看着又不太像。

“你很有天分，一般人第一次拘魂不是让魂跑了就是身受重伤。但你不仅没有受伤还成功了。”

白无常看程浩的眼中满是赞许，让程浩有些飘飘然。

“这么说，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了。你们有没有晋升机制，我这个趋势多久能在你们二人之下，众使者之上啊？”

程浩开始没脸没皮地想要从白无常这讨点好处。

白无常只是冲他笑笑，“顺着贾富贵这条线查下去，还有一堆恶魂在等着你呢。”

他说完一个转身就消失了，留下一脸茫然的程浩。

“什么意思？我还得去查贾富贵？”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人能再回答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马仕祖听到了他的话。

“昊哥，您记得贾富贵？”

马仕祖在程浩面前还是不敢把“您”字改掉，但昨晚让他喊的昊哥倒是老老实实喊了。

“啊，就是......这个名字它突然在我的脑子里闪过。”

程浩努力假装失忆的样子，又想从马仕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