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在落下后升起，每天如此。

“所以莱塔尼亚对巫王的权杖流转着黑夜与白昼这段描写应该是夸大。”

“或许意为表达他的独裁到了说白天是黑夜莱塔尼亚都没人敢反驳。”

林妖将自己的导灯比在了初升的太阳下面，这样说道。

“再就是巫王活在每个追求他秘密的人心底。”

“这样的话莱塔尼亚不就还处于巫王统治时期吗？”

温迪戈继续呢喃着，莱塔尼亚估计没人不馋巫王的遗产。

“狭隘的思想，纵然大部分人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但一个文明中总有不合大群思潮的理想者，他们或许是治疗文明病痛的良药，或许会是将文明推入毁灭的疯狂者。”

凯尔希表示林妖的想法过于果断。

“我和你讲理想的时候你谈现实，我和你谈现实的时候你讲理想，站在中间就不要左右横跳可以吗？”

林妖终于忍无可忍，无他，他发现自己怼不过凯尔希。

“不，我秉持着中立的观点，我不否认理想，也不否认现实，我只是在你思考的时候提出另一种方向的可能性。”

凯尔希双手抱胸，自从她看到林妖晚上一个人在舰桥上，两人就进入了这种各自聊各自的状态。

“话说你在这片大地上一直用着本名，真的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林妖很好奇她自始至终是否真的一直使用“凯尔希”这个名讳。

“你如果真的知道那么多的话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凯尔希适时地表达了嘲讽。

“那就是了，或许他们活不过你，但你真的不怕有一天各国的教科书上出现这么一句话吗？”

说着林妖开始了略显浮夸的表演。

“有一个叫做凯尔希的菲林长生者，不管她的履历多么地豪华，都请不要应聘她当顾问和女仆。”

（请想象此句略带阴阳怪气。）

“所以我在把一些孤本收了起来以后，就一把火烧掉了高卢的历史图书馆。”

凯尔希无所谓地耸耸肩。

无视了温迪戈瞪大的眼睛，继续说道：

“我无需在乎他们的历史，因为我就是真正的历史。”

“唉，好吧，还是被你装到了，所以你是发现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后，想着从萨卡兹内部攻破吗？”

林妖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凯尔希没有回应。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军事顾问凯尔希。”

林妖追问。

“是我的错。”

凯尔希开口直视前方，即将到达的卡兹戴尔。

“殿下原谅了你，但说真的，你站在殿下身边或许是诸王庭保持中立的原因。”

“萨卡兹的王庭能活很久，那些老家伙可是很难忘掉某只叫做凯尔希的菲林的。”

林妖也双手抱胸，想着自家王庭的那些长寿贵物。

“所以我现在在殿下的身边，在赎罪。”

凯尔希平静的语气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是王庭的老贵物们听到这语气，绝对火冒三丈地要来清君侧。

但林妖很理智，所以他生气不起来。

他知道漫长的岁月让她的语气变得再难有波澜，况且林妖也想象不出来她哭唧唧地求原谅的态度。

他早就试过感知凯尔希的情绪了，仿佛是精密的机器人一般，平静和冰冷，冷得让人哀伤。

想到这他还是强行想象了一下凯尔希哭唧唧地跪在殿下的身旁抓着殿下的裙摆一边哭一边大喊我错了的模样。

温迪戈“嗬嗬”地笑出了声来，笑得越来越大声。

凯尔希不解地看着林妖，好奇他在发什么癫。

凯尔希却没有离开，继续看着太阳缓缓爬升。

林妖收起了恐怖的笑容，也没有离开。

一直到太阳完全升起，两人都仿佛脚下扎根了一般，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你该去处理今天中午的伙食了，到了卡兹戴尔，最好再改善一下殿下手里的那几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