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笔试，主要考察心性，考场周围低级幻术，心志不坚者易被迷惑，影响答题。这对凰于飞自然没什么影响，要想干扰他怎么也得是个高阶幻境才行。不过，这题目实在古怪，让他有种回到前世批阅奏折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好，他对这类题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答完题才过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凰于飞开始打量起其他考生来，大半的考生都沉浸在幻境中无法自拔，剩下的则奋笔疾书，挥汗如雨。忽然，他发现廖步启竟然就坐在他右边，之前光顾着考试都没注意到。

廖步启一手执笔，却迟迟未落下，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考卷已被滴下的墨汁染黑了小半。显然，廖步启陷进幻境之中了。

无用！凰于飞暗自嫌弃，却也没忘了两人的约定，提起笔蘸了些墨水，挥笔一甩，墨点如暗器般朝廖步启脸上飞去。

"哎呦！"

廖步启大叫一声，清醒过来，感激地朝凰于飞投去一眼，也不顾脸上飞溅的墨迹，随便往脸上抹了几把便提起笔答题。

这个笨蛋！

凰于飞扶额，他这一叫其他考生也清醒过来，要想胜出更难了。

监考的不羡仙弟子看考生都摆脱了幻境，狠狠瞪了眼廖步启，再次催动幻术，但大家都有了防备，中招的人不多。

两名弟子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本来该在第一关就把至少一半的人刷下去，但现在，他们负责的这个考场显然完成不了目标了。都怪那死小子，哪有人会出声去帮自己的竞争对手的！

不过，廖步启可没时间懊恼那么多，他还忙着答题呢。于是，凰于飞就端坐着，静静地看着两个不高兴死盯着一个没头脑，心情瞬间好多了。

考试结束，廖步启一边擦拭着墨迹，一边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原本招惹桃花的一张俊脸全然不见了踪影，墨水渍一块浓一块淡，像是刚从烟囱里爬出来似的。

"刚才真是多谢栖迟了。"

凰于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若好好修炼便不用我出手。"

"是是是，在下若能拜进不羡仙，日后一定加倍努力。"廖步启轻摇折扇，嬉笑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真诚，倒像是个纨绔子弟调戏了良家妇女后承诺一定会娶人家做正妻的嘴脸。

凰于飞沉默了一会儿，快步离开，总觉得和他结盟是一个错误。哎！突然有点想苍云了呢，可惜现在人家还在他父尊手下做事。

想着以前手下的种种能干和听话，凰于飞加快了脚步，感觉要是再和这个没用又没上进心的家伙待在一起，他可能会忍不住直接跑去魔界把苍云给拎回来。

偏偏廖步启没有这份觉悟，看凰于飞走那么快连忙追了上去。

"哎，栖迟你去哪儿呀？马上就到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吧，我知道一个地方，哪儿了饭菜特别好……"

廖步启追着凰于飞离开，待两人身形渐逝，一名八岁的孩童从考场中缓步走出，盯着凰于飞的背影攥紧了手中一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