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羽从屋中出来的时候，便看到程少陵独自坐在院中泡茶。

“王爷，有空吗？”程少陵笑着开口。

月明羽点了点头，让手下暗卫离开，自己走了过去。

赤风犹豫了一下，也挪了过去。

温杯、醒茶、冲泡，程少陵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又赏心悦目，连站在后面的赤风都看呆了。

“王爷的伤养了半个月了，恢复的如何？”程少陵给月明羽倒了茶，开口问道。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月明羽答完，端起茶品了一下，随后忍不住赞叹，“好茶！”

“王爷喜欢就好。”程少陵笑了一下，话锋却突然一转，直接切入了主题，“恕我冒昧，今日留在家中，是有一事想请教王爷。”

月明羽似有所感地点点头，“程公子请讲。”

“我这人不喜弯弯绕绕，那便直说了。”程少陵单手托着腮，还是那副淡笑的模样，“王爷这些日子对我家少爷可算是殷勤备至，不知王爷心中究竟是作何想法？王爷这是，想要回头吗？”

“咳咳……”赤风被程少陵的话呛了一下。这还真是直接啊，少陵有个性！

“不错，本王已经回头了。”知晓自己的心思已被程少陵看穿，月明羽索性直接承认，他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呵呵……”对于月明羽的坦白，程少陵脸上依旧没有太大变化，淡淡道：“王爷为何要回头呢？莫不是忘了之前那些事？不过王爷忘了，我家少爷可不会忘。”

“我承认之前是我的错。”月明羽轻叹一声，“若若因此怨恨我，我无话可说，但我绝不会放弃，认定他便是一生一世。”

程少陵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王爷说的不错，但一生一世，岂可随意承诺？人生变化无常，些许言语又能保证的了什么？”

程少陵收起了笑容，目光越过月明羽看向更远的地方，温雅的气质也陡然一变，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忧伤缠绕在周身，连站在后面的赤风都感觉到了。

“我不否认你说的话，世事无常，连我也不能保证什么，但我至少不会让此生留有遗憾。我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月明羽，也从不是个轻言承诺的人。”

月明羽语气坦然，眼神执着而又自信。他月明羽既然做出了承诺，便会做到这个承诺。

“是啊……人活一世，几十年而已，怎能留有遗憾。”程少陵回神，再次露出笑容，朝月明羽拱了拱手，“受教了。”

“程公子客气。”月明羽放下心来，同样笑了起来。

“不过，以后的事暂可不提，重要的是眼前。”程少陵话锋又是一转，语气别有深意起来，“王爷应该感到庆幸，少爷暂时还未发现这件事，否则恐怕……”

月明羽神色一僵，他眼下最担心的便是蓝若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理智告诉他，结果一定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

“难得少爷还肯当王爷是朋友，不得不说，王爷的运气实在很好。”程少陵悠闲地喝了口茶，看向月明羽的时候轻轻挑眉，“王爷不怕回头的太快，扭到脖子吗？”

“是我自作自受了。”月明羽苦笑，若是他没有写那封和离书，没有让蓝若离开，更或是当初与蓝若成亲后没有将他关起来，那一切都会不同了。

可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

“决心是一回事，能否成功又是另一回事。”程少陵笑得有些耐人寻味，“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少爷了，王爷难道不考虑贿赂一下我？”

月明羽一愣，再看向程少陵的时候，突然笑了。

“多谢少陵指教，本王感激不尽。”

……

之后，月明羽很虚心的接受了程少陵的指点。两人从蓝若平时的一些小习惯，一直聊到他们的生意分布。

有些事情虽然月明羽可以直接向蓝若询问，蓝若也从来不会隐瞒，但月明羽从未多问过一句，唯恐蓝若认为他别有用心。

如今听程少陵道来，月明羽才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说来可笑，这三年多以来，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