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着男人狼狈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暮晚归轻叹一声,脚步不在原地停滞。
穿梭在这条拥挤的走道里,让暮晚归产生了一种真实世界熟悉的错觉,他活着的时候,妈妈也带他来过类似的地方。
妈妈会耐心给他挑选换季的衣服,他小时候和大多小孩一样不喜欢逛街,她就会给他买那个很受同龄人喜欢的彩色棒棒糖,稀甜,吃完嘴里全是染色剂。
往事没等他惆怅完,胸前就感受到一股撞击。
“哎哟!”
细软的女声响起,暮晚归低头看去,女孩指尖正按着被撞红的鼻尖,她瓮声嘀咕了两句,这才抬头瞪着罪魁祸首。
暮晚归头发很久没修剪过,碎发下依稀能看到他细长上翘的眉眼,女孩没想到是个年轻俊俏的男人,怼人的话在嘴边一时间吞了回去。
“抱歉。”他沉声开口。
女孩抬眼看了他两秒,“你吃早饭了吗?”
暮晚归下意识“嗯?”了一声,“早饭吃了吗?”女孩不满的重复了一遍。
“没有。”
“陪我去吃早饭。”她不由分说地拽起暮晚归的衬衫袖口,把人往卖饭的摊子那拉。
暮晚归很想告诉她自己身无分文,但一路熙熙攘攘,她走得快顾不得听自己说话。直到他俩站在那家米粉店前,“我要羊肉粉,辣子多放些哈,老板娘。”
“你呢?”她看向暮晚归。
“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了,你吃吧。”
女孩挑眉,一脸不可置信,“算了,我请你。”
就听她扭头朝老板娘喊:“再来一碗一样的。”
“要得,坐嘛。”
他俩贴着墙坐下,后面陆陆续续进来好几个人,看到店里坐满了,“又没位置了。”他们环视店内一圈,走到隔壁摊位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第一天来这里吗?”女孩托着下巴问他。
“暮晚归,第一天来。”他没了下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女孩看着他的脸,沉默了片刻,“你真好看。”
“……谢谢。”
“我叫闫竹生,这里建起来的时候我就逛过,对这边蛮熟悉的。”她的指尖沾着水,在桌角写下自己的名字。
暮晚归眉间一紧,她把【笙】拆写成【竹生】,眼前这个相貌不扬的女孩大概率就是韩也找的实习生。
自己这是走得什么狗屎运气,一来就和大boss碰个满怀。
但她没有认出自己就很奇怪,难道她是在自己被研究员搞死之后才去研究所就职的吗?
暮晚归心里如同坐过山车,心中明白以自己的手腕根本玩不过眼前的人。他故作淡定地咳嗽几声,实则大腿内侧的肉都被掐出血痕。
“粉来了。”老板娘快步端着餐盘将热腾腾的米粉送到他俩面前。
闫笙从金属桶里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给。”
“谢谢。”暮晚归接过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暮晚归是一整天空着肚子,羊肉粉冒着热气,大片的羊肉被红油和浓汤包裹,暮晚归此刻没有心情再想怎么对付敌人。
他吃得很快,似乎忘记了旁边还坐着个女孩。等他喝光碗底最后一口汤,才留意到一旁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目光。
“你几天没吃饭了吗?我是信了你没有多余吃饭的钱了。”闫笙口吻很是委婉。
“抱歉,吓到你了。”
闫笙摇头,继续嗦她大半碗粉。
但没吃两口,她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反复的零零声伴随着震动。
“喂?”
电话放在右耳,暮晚归听不见听筒里的声音。只是在很短的几声嗯嗯后,女孩挂断了电话,“帅哥,我突然有点事情,这是咱俩的早餐钱,你待会付了吧。”
说完,她从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对着他掌心一拍,她步子跨地急,眨眼间就消失在店门口。
暮晚归哪能这样放她走,他匆忙起身走到老板娘的灶台前,“老板娘,我俩的粉钱,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