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而入，将打开的门吹得微微晃动。

洛七七看着沈长陵离去的方向，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沈长陵，你会让我失望吗？

她从中午等到天黑，沈长陵依旧一去不回。

洛七七干脆不等了，裹着被子，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时，突然，一道带着酒气的身躯压在她身上。

洛七七睁眼，就在黑暗中对上了一双暗不见底的眸子。

他压制住她的四肢，紧盯着她。

像是猛兽看着爪下的猎物，想着从哪里下嘴最好。

比雨夜那晚的他更加危险。

洛七七叫了一声：“沈长陵。”

沈长陵俯下身，喝多了酒的人，体温与呼吸比平常更为灼热。

他声音有点哑：“七七。”

他手指轻柔描摹着她的五官，她没有躲避的模样取悦了他，让他低笑出声。

“好乖。”

他夸赞一句，吻上了她的唇。

动作很快变得凶狠起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洛七七依旧一动不动。

在黑暗中待久了，哪怕没有灯光，依旧能隐约看清对方。

沈长陵看着她始终平静的眸子。

就像是在无声讥讽：你也只有这些手段了。

心头积压的怒火经过酒精催化，彻底爆发，他再也压抑不住，撕碎了那层遮掩，咬牙切齿问出了声：“外面有什么好？留在这里陪着我有什么不好？！”

“留在这里陪着你的确没什么不好的。但……”洛七七只要轻轻一动腿，就能听到细碎的锁链声音：“沈长陵，你懂自愿与被迫的区别吗？”

他冷硬道：“我只在乎结果。”

洛七七反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现在你已经如愿以偿了，不是吗？”

是……

他的确如愿以偿了。

将人留在了他身边。

可才被填满不久的心，如今空旷的更加厉害。

“七七……”他突然软下去声音，抓着洛七七的手，让她摁在自己心脏处。

他唇的动作跟着变得温柔不已，轻柔的舔去他刚刚咬出的血迹，清冷的嗓音低哑又带着委屈，像是在撒娇，让人无从拒绝：“我只是爱你啊。”

“爱我却连一点最基础的信任都不愿意给我？”

洛七七并不吃他这一套：“沈长陵，我们间的问题你很清楚，解决不了，我们就这样下去。”

“我反抗不了你，所以我接受这样的安排。”

“而你，只能接受这样的我。”

“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她不欲多做纠缠：“你还要做其他的吗？不做我就要睡了。”

爱人间最亲密的交缠，被她说的像是一场需要完成的机械任务。

沈长陵身体一僵。

洛七七已经闭上了眼，真如她所说要睡觉。

洛、七、七！

沈长陵无声念出这一个名字，隐忍太过，手背爆出青筋。

他面临过一团乱麻的公司事务，面临过生死一线的致命危机，可那些都无关紧要，因为再难的难题，再大的险关，都有解决的办法。

可偏偏，洛七七不是问题。

她是他的劫！

他再有心机、再有手腕也跨不过、放不下的劫！

不知过了多久——

寂静的房内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

“洛七七，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