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洛七七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转过身。

她脸色有些憔悴，看到他时神情更是有着不自在。

却很快叫了一声：“师尊。”

她走过来：“你无事吧？”

随着她走近，司清瞳孔一缩。

清晰的看到了她过分红润的嘴唇，以及脖颈上的痕迹。

这还只是看到的，没看到的……

司清五指无声紧攥成拳。

“师尊你昨晚突然入魔，我用了你给我的灵力，你现在感觉怎样？”

司清看着近在咫尺的洛七七。

想要查看他昨夜伤到她哪里了。

想要拥抱她。

想要亲吻她。

想要……

愧疚与欲望在他心中混合在一起，死命纠缠着。

他拼命压抑着，用力过大，苍白的指尖滴下血来。

“别过来。”

他后退一步，和要走到他面前的洛七七拉开距离。

随后一声剑鸣出鞘，他的佩剑竟现洛七七手中。

洛七七惊愕且不解：“师尊？”

司清将脸扭到一边。

只有这样自欺欺人的不看她，他才能勉力压下心中叫嚣不停的渴望。

“昨晚，是我对不起你。我……”

他有些艰难道：“不配做你的师尊。”

洛七七心思急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顿时要被气笑了。

“所以师尊的意思，是让我捅你几剑出气吗？”

司清轻声道：“这条命，你拿去也可以。”

“你！”

洛七七一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一把把剑丢到地上：“师尊昨日那般对我，想这般轻易揭过去不可能！”

“那你想怎样？”

“我……”洛七七顿时被问住了。

“正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要怎样，所以师尊才要养好伤，等我想好后，好报复回去。”

“七七！”

司清骤然加重了声量。

他很快重新放低了声音，但或许因为太低了，那声音中仿佛积压了无数的沉重与苦涩。

“修行之人，一旦入魔，只会越陷越深。”

“昨晚的我，你见到了。”

他闭上了眼，喉结轻轻滚动，所有的心意尽数化为一声悠长的轻叹。

“我不想伤你。”

洛七七顿时说不出话来。

“可……”

她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剑，眼眶无声红了：“师尊，我也不想伤你啊。”

司清因她这一句话，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住。

酸涩欣喜，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有她这句话……

如此，就够了。

“七七，下山吧，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那你呢？”

洛七七望着他的背影。

“你说了，一旦入魔，只会越陷越深。”

“我走了，你怎么办？”

“万一你控制不住，大开杀戒，怎么办？”

司清硬下心肠：“那就是我的事了，与你无关。”

身后沉默下去。

司清心乱了。

许久后，他才听洛七七轻声问道：“师尊，你是在赶我走吗？”

“昨日，你才同我说过，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

“一日的功夫尚未过去，你就要赶我走吗？”

司清拳无声攥的更紧。

“七七，你究竟明不明白入魔代表什么？”

“是没有神智，是知道顺从本心，是随意杀戮的存在！”

“到时，或许只是因为你一件事做的让我不喜，我就会……”

他转身，看到洛七七无声落泪的模样，剩下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洛七七眼神透露出些许的茫然。

“可师尊，你要让我去哪儿啊？”

“我是因为你才出现在这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