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七看完眼前这场意料之中的闹剧，站起身。

跟着出去了。

洛欢颜也好，洛父。洛母也好。

对这种人，报复过就足够了。

至于更进一步的接触……

就像是你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了屎，要么处理干净，要么换双鞋——

难道还要去和屎说一声，我终于报复你了吗？

她在去洗手间的路上等了会，顾北辰迟迟没有出来。

怎么回事？

洛七七走到洗手间门口。

又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有出来。

同时也没有别人进出。

洛七七想了想，走进男洗手间。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双手撑着洗手池台面，痛苦低着头的顾北辰。

洛七七心中一紧，正要走过去，却听到了他压得极低极低的声音——

“够了！”

他的声音猛然一变。

“什么叫够了？你们两个知道七七最喜欢我，跑她面前装了多少次我！”

洛七七顿时立在了原地。

“呵。”

一声轻笑：“小辰，你就无辜了吗？你没有装过我，装过大哥？”

“是你们先言而无信的！”

顾小辰的声音咬牙：“规定好了时间，你们两个总是想方设法冒充我，占用我的时间。”

洛七七脑海一片混乱。

原来，有许多次，和她相处的顾小辰其实是顾北和顾北辰，和她相处的顾北其实是……

可她完全没有发现不对。

他们三人的争执还在继续。

准确来讲，是顾北和顾小辰的争执，顾北辰很少说话。

但洛七七早就偷偷查过资料。

太过于频繁的切换人格，对他来说极为危险。

否则，他的神情不会如此痛苦。

她正要开口，却见正激动说话的顾小辰突然闷哼一声，随后身体一软——

洛七七忙跑过去。

“顾北辰，你醒醒，你醒醒！”

洛七七搬不动他，知道他有私人医生，用他指纹给手机解锁后，给一个备注医生的人打去电话。

她又叫了服务生，帮忙把顾北辰扶上车。

回家后，医生已经到了。

他同洛七七把人扶到卧室，为他检查后，询问洛七七他之前有什么不对。

洛七七眸中尽是担忧：“他的三个人格在激烈的争吵。”

医生确认：“也就是说，这期间他一直在频繁的切换人格？”

“对。”洛七七点头：“每说一句话就会换一个人格。”

医生皱紧了眉。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洛七七垂下眸子：“我……我不知道。”

她低声道：“他们三个伪装其他人伪装的很好，我甚至没有察觉到不对。”

“这……”

医生神情严肃道：“顾太太，顾先生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他的情况与我从前的病人不同，”

“他的三个人格甚至能彼此交流，合理的规划时间决定谁能使用身体。”

“这正是他这些年能平安无事，我也没有一再建议他做人格融合的原因。”

“但现在，人格频繁切换，说明他们都想使用这具身体。”

“而他们的精神拉锯，只会让这具身体快速走向衰落。”

“我想，或许你可以劝他改变主意。否则——”

医生话音尚未落下，就听到一句沙哑的声音：“我不会做。”

洛七七无视了他的话：“人格融合后，会有什么影响？”

“三个人格融合成一个人，或者，只保留一个人格。”

回答的是顾北辰。

他再次道：“我不会做。他们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