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什么你看,快跪下!”
扶苏看着赵高,却被赵铁柱一把拉住。
看起来瘦弱的扶苏可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倌人,那也是上马便能杀敌的好汉,赵铁柱一把没能将其拉着跪下还愣了下。
不过马上扶苏便跪了下去,赵铁柱也没在意,立马跟着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看也不敢看那个方向。
赵高隐隐感觉到了视线,但转头看去却也只看到两个恭恭敬敬跪着的宦官,他看了看没在意,将头转了回来。
而他身边的人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立马凑了过去:“赵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赵高摆了摆手:“陛下昨夜不悦,又杀了好几个声音尖细的,你去挑挑,找几个壮些的送进去。”
他身边的人愣了下,有些为难地说道:“这阉割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可能……”
赵高眼色冷了些许:“那就不阉,送进去,懂事的就活着,不懂事的就埋了。”
“这……是,赵大人。”
看着赵高那冷下来的眼色,他身边的人马上把一肚子话全吞了进去,恭恭敬敬应和道。
另一边。
扶苏与赵铁柱来到膳食坊,造了册子,换上衣服,真正成了那宦官中的一员。
要说这扶苏可是真的舍得,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阉了进去的准备,可没曾想……
“你,出来。”
内宫来的阉宦指了指扶苏,那尖细的声音听得令人不适。
虽说做好了准备,但这玩意儿倒不是做好准备说舍就能舍,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才迈步走了出来。
阉宦并未在意,看着站成三排的宦官们指指点点地又选了九个人,凑了个整,正好还点到了那带扶苏进攻的赵铁柱。
赵铁柱可是半点都没做好准备,被点到的瞬间那腿就软了倒在了地上。
气得那阉宦上去就狠狠踹了好几脚。
“干什么?嫌弃杂家?光宗耀祖的事儿你还这个样子,来人啦,给我架出去乱棍打死!”
这“死”字一出,赵铁柱那软了的双腿立马又有了点力气,他手脚并用地站了起来,一边将刚刚才到手的玉扳指往阉宦怀里塞,一边谄媚地说道:“别,高公公,别,咱也是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咱的头上,您大人就别怪小人,把小人当成个屁放了吧。”
阉宦感受着那玉扳指的温润,摆了摆手让侍卫退下:“也算得上是个懂事的伶俐人,得,放你一马就放你一马,刚刚点到的人跟我走,你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说着话便当先向外走去,其他人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跟上。
只是这表情……倒不像是要去拥有什么荣华富贵,反而跟死了亲爹没什么两样。
扶苏在经历了一段时间思想抗争之后也算得上是既来之则安之,安安静静地走在队伍中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刀。
可是……
阉宦居然带着他们直接走过了内宫的大门,来到了胡亥寝宫旁的小房子里。
“内宫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暂时就不净大家伙的身了,不过这内宫规矩相信大家伙也是知晓,管好自己,否则丢的就不是那两颗可有可无的卵子,而是大家伙的人头。”
阉宦说着话,还有其他的阉宦走了进来。
一天便换了两次衣服,被教导了两次规矩的扶苏身材还算过得去,便和赵铁柱一起成了这胡亥宫门口的守门宦官。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
大雨倾盆,雷声滚滚,就像是上天在肆意散发着自己的怒火。
而凡人只能抱头鼠窜,被动地承受着。
大雨带来的洪涝,瘟疫还暂时未见端倪。
但这场大雨浇灭了陈胜所在部队按时抵达的可能性,根据秦律,无人可生还。
大雨过后。
陈胜所在营地,昨天那如同灾害一般的大雨中活下来也算得上是死里逃生。
但营地里却显得死气沉沉,众人面上皆是绝望,连苦中作乐的性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