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余家不假,他余味的余字也确实来自余家。
但他跟余家一点瓜葛都没有。
这一切孽缘的造就者,就是祁家上上一代的掌门人,祁明轩的爷爷,同样也是他的爷爷。
但这爷爷对他余味,做了一件特别孙子的事!
他有时候会在想,上一辈的自己,是不是将老爷子杀了,曝尸荒野,所以才会有今生这般缺德的对待。
不用玄学,余味实在无法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无从合理化。
谁让他余味身边,围了太多的疯子。
甚至于他曾经想过,让这么多疯子逼迫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成一个疯子?
余味目无聚焦,抬眸哂笑出声。
从前,不止一次想过,他要回到国内,然后跟那群疯子同归于尽,毕竟,他余味不死,虎视眈眈的他们,就会一直跟着。
不死不休。
不死不解。
像是永远没个尽头。
“余味,你这是怎么了?!”
王陆出房门找人,见着男人房门大开,余味坐在沙发里,浑身上下笼罩着沉郁气息,杯子碎了一地,男人手上还握着玻璃碴,手指被刺,血流了一手。
“……没事,没事,王陆,我就是不小心……”
闯进门的人,惊醒了余味。
适才发现毫无察觉的时候,他竟是又伤了自己。
好在,伤的是大拇指,伤口不深,只是瞧在眼里比较唬人。
“这算哪门子没事!糊了一手血,也就你认为没事!”王陆四下里找着绷带,没寻着,直接将电话打到酒店前台,酒店人员没来之前,他也只能找个毛巾捂在余味伤口处,幸好玻璃碎的大块,没留碎屑在伤口里,瞧着眼前余味,笑骂出口,“我告诉你,自残可不能算出差补助!”
王陆的一句话,倒是给人逗笑了。
笑起来的人,身上的沉郁散个一干二净,瞅着跟他平日里认识的余味一般无二。
可刚刚的场景,王陆没忘掉。
“笑什么笑,你刚刚脑袋里装什么呢?这么大块玻璃都能握在手里,我真服了你了!”
余味瞅着手上左一圈右一圈绕着的毛巾,瞬间血就被掩盖住了。
但遮盖住了,并不代表不存在。
就像现下,他受伤,王陆着急,可女人的话,依旧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王老师功利心很重,却也直白。
余味不想从旁人口中,得知自己遭人背刺,所以选择自己出口问。
“王老师,你认识余书楠吗?”
男人给人正捂着伤口,被这么冷不丁问上一句,想了片刻才疑惑满脸的接话。
“这名字听着耳熟,我应该在哪见过。”
王陆的记忆十分好。
余味知道。
当初,他们二人一起在张罗着发表论文的时候,每一篇文献王陆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连着哪一页哪一行都有印象。
若是见过,不可能是现下的模样。
余味心中了然,用着一旁未伤着的手,拿起那份下了飞机以后,藏馆接机人递给王陆,王陆又转交给他的资料,指着满是藏品的扉页,笑着出口。
“王老师,这是藏馆背后的金主儿的名字,记不住可不行。”
顺着余味手指,瞧着一水的藏品都是这个叫余书楠的捐赠,若非男人提醒,他都没怎么注意。
“这人还真是金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