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就是祁明轩的救赎。
这样的结论得出,一开始余味是觉得自己恬不知耻的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但是眼下,他不再怀疑。
心理医生周黎没见过祁明轩,无从诊治。
他当时让男人亲自送画过去,只不过是想将人诓到阳城,而后带着祁明轩悄悄的问诊。
没想到画先到了。
最后,看着肖像画,才决定亲自跑这么一趟。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余味从没有靠近祁家一步,就连祁家所在的城市,都不愿意涉足。
此次出发前,夏缺已然出院。
他也跟季随白说了行程,罕见的男人倒是没有阻止他,还想着与他一同前来。
余味将人摁下了。
季随白如今在医院里,说是中流砥柱也不过分,院方对他寄予厚望,在那样一家著名的骨科医院里得到重视,对于喜欢医术的男人而言,是件难得开心的事情。
余味不希望成为猪队友。
再说了,见祁明轩的他,不需要做心理建设。
因为,他已经有后盾了——季随白。
无论他再遭受多少人的背叛,男人都会在余味身边,不离不弃。
只要有这个信念在,他无往不利。
什么都不再畏惧。
半腰别墅内。
余味看着同桌而食的祁明轩,人比他上一次见得时候,又瘦了不少,这么多年下来,他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对他一直庇护的哥哥。
苏院长说他们像,从前余味不觉得。
现下也不觉得。
只是再没有“祁明轩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
这个人不可能跟他余味,真的无瓜无葛。
瞧着男人十分买账,一旁对着他煮的馄饨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的祁明轩,余光瞥见另一只手,状似不经意出口。
“手,还疼吗?”
男人松松垮垮握着拳,余味看不见伤口。
但是他记得男人伤在左手,而祁明轩一直以来,都是用左手作画的。
这一点,倒也算他们之间的共同之处——左撇子。
他余味的左手只用来吃饭拿筷子了,而面前男人用着左手,成为国际上崭露头角的画家。
果然,不能比。
“不疼了,你可以亲自检查检查。”
祁明轩笑着摇头,嘴里说着,将手伸至味味手边,展开来,让人瞧个仔细。
瞅着男人离着自己咫尺的手掌,以及眼底的小心翼翼,不知怎么的,余味心里一软。
直接握着祁明轩的手,将其拉至面前,细细的检查。
一如男人说的,没留下什么疤痕,只是还有些许的印记,证明那地方被人伤害过。
“以后,记得不能伤害自己,祁明轩。”
不管是任何事,都不能自残。
这话不仅对祁明轩说,也对他自己说。
不能伤害自己。
“味味……”
祁明轩瞧着握紧他手的人,如此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好好的生活,祁明轩,我还想以后有个落脚的地儿……”
来此处,余味不奔任何人。
祁家的人,除了祁明轩,他谁都不想见。
男人听着如此说,一把攥紧余味的手,握的死紧,眉眼间显而易见的亮光闪起。
“嗯!”
味味还会回来。
只要他在。
祁明轩这么多年来,终于等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