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嘀咕完，又上前问自家小姐饿不饿，还有哪里不舒服。

明明和沈清如一般大小的年纪，却已经很会照顾人了。

墨香在房妈妈没有离开的时候不敢说话，说错了什么自己受罚不打紧，就怕连累了小姐受委屈。

这个时候房妈妈走了，才开口道：“小姐病了这么些时日，瘦了，也变漂亮了，所以房妈妈才愣住了。

小姐眉尾处的疤痕淡了许多，难道这治伤寒的药还有去疤的效果？”

沈清如听了墨香的话，将手抬至眉尾处。

这是她三四岁大的时候，大姐外祖家的表哥过来，同几个玩伴捉弄大姐。

她为了护住大姐，被推到在地，嗑到了眉角。

想到那个时候母亲冲过来，第一反应是抱着大姐问有没有受伤。

却没有瞧见躺在床上，脸上沾着血的她，沈清如神色淡淡。

“是的，这个疤痕真的淡了许多。”书香声音惊喜。

小姐在意脸上的这个疤，总想留着发将它遮住，平日里也不大敢抬眼看着，怕被取笑。

如今疤淡了，或许过几日便会消失，小姐再也不用在炎热的夏日留着额发遮伤口了。

也可以尝试一些时兴的发型。

书香有些兴奋，她一边伺候着沈清如梳洗，一边让墨香快些去厨房里提膳，“大小姐既然派了房妈妈过来，想必小姐也能快些从这里出去了。”

阖府上下，也就只有大小姐还惦记着小姐。

但书香却不怎么感激大小姐，因为她感觉大小姐对小姐的感情很奇怪，同寻常的姐妹不一样。

她也是有妹妹的，所以才不理解，真心为对方好的姐妹，怎么会想着嫁同一个人呢？

大小姐明明知道小姐多么期待同康宁侯世子的婚事，却固执的想要小姐同她一起嫁给宁王。

她为正，小姐为侧，但能为正室，谁又甘愿做小呢？

小姐不乐意，这么多年来，两人第一次争吵，大小姐回江州外祖家散心，一去就是一个月。

“这里不好吗？虽然偏僻了些，但是安静，也不用见讨厌的人。”沈清如擦着手，如果可以，她愿意待在海棠院一辈子。

但她又知道，自己不能不出去，这半个月，她已将过去埋葬。

死过一次的人最怕死，沈清如怕死，更怕痛。

被针扎进指缝的痛。

毒酒穿肠的痛。

被板子仗打的痛。

寒冬跪在石子上的痛。

她怕痛，世上谁人不怕痛，所以书香墨香才在大皇子妃污蔑她偷人时，受不住刑罚咬舌自尽。

沈清如盯着水面，又道：“不过还是出去好，从这里出去了，才能做真正想做的事。”

明明是最热的月份，在旁伺候的书香却觉得周边有些冷，想着是海棠院阴寒，她又给沈清如加了衣服。

书香觉得小姐的话有些奇怪，正想问，却发现小姐的腰身细了许多。

胸也大了一些，书香笑了笑：“奴婢看着，得给小姐缝制新的小衣了。”

沈清如听着，条件反射看了下自己的胸部，脸红了红，那什么丰神绰约的天赋，居然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