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蕾的速度很快。

那怕一路到处寻找三条腿的蛤蟆，飞了几天也到达山顶了。

这里很不同。

再不是幽都山那阴冷昏暗雾气森森的样子。

漫天星光，虚幻的雷链从天际垂落散开，笼罩着幽都山。

山顶正中有高墙围绕。

秋蕾感受到了压力，落在前往山顶的石阶上。

石阶满是黑苔，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或者妖兽踏足，两边的古树早就老死，很多只有一截烂掉的树干。

高墙的大门同样破烂不堪，锈迹斑斑。

秋蕾很小心，慢慢从破损的大门走进去。

墙内是一座规模不少的，旧得不能再旧，破得不能再破的祠庙，就连牌匾都不知所踪。

从高墙到祠庙之前，左右都有一个水池，池水黑幽幽的。

秋蕾神色扫视，似乎没有危险，还是警惕地运起法力，星河链伴身，脚不沾地，飘着进入里面。

庙里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缺失不全，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壁画浮雕经受漫长的岁月摧残，色彩斑驳模糊不清……

这是什么庙？

秋蕾望着正中，那里应该有的塑像只剩一大堆黑色的泥土。

“应该是后土庙……”凤灵开口了，语气复杂。

后土！

后土的传说就多了。

主宰大地山川，入主幽冥之地，执掌阴阳生育、万物之美和山川之秀，被尊称为“大地之母”；

尊称众多：后土神，土神，地神，人神，土地神，中央之神，社神……

因为传说实在太多，多到连性别都有争议。

就像面前的塑像，一堆泥，谁看得出原来究竟是什么模样？

其实，凡人看神看仙，又那里能看得清是什么样子？

修士也一样，低阶修士看高阶修士同样云遮雾罩，没本事根本看不破。

看到的样子，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样子罢了。

并不真实或者不能确定。

比如陈浪，到现在还没见过秋蕾真实的面容呢。

“你说后土还活着吗？”望着那堆泥好一会，秋蕾才幽幽开口。

“肯定活着，传说土伯就是后土炼制的化身，代管幽冥……”凤灵的语气很肯定，“长生不老……土伯还在呢，后土怎么会不在？”

“活着……又在那里呢？”秋蕾皱起了眉头。

以她的修为境界，完全能踏足星空。

可是。

星空一片荒芜。

无论是月亮、荧惑、或者是北斗七星等等星宿，一片荒芜。

别说修士用的灵气，凡人的空气，连一滴水一根草都没有。

而记载中，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修为境界能破碎虚空的时候，秋蕾曾经到天空中的星星去看过，为的只是一圆少女时期的梦想。

星空中，美丽的故事无数。

比如月亮上的广寒宫，去看过才知道是骗人的。

也许曾经存在过，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

她甚至在月亮种过灵草……

只不过，种下去也活不了，完全没有适合生长的环境。

“听说横跨星空……在无比遥远的地方……在彼岸……”凤灵的语气很不确定。

历经量劫，凤凰一族的传承记忆都模糊了，或许因为凤凰一族同样到了遥不可及的彼岸的缘故。

彼岸就是星空的另一边吗？

那无比遥远，遥远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秋蕾可没这本事横渡荒芜的看不到尽头的星空。

据她所知，四海盟就有大乘前辈踏入星空，然后彻底迷失在无尽的星空中，再也回不来……

“你说，我们能不能去到星空的另一边，也就是那所谓的彼岸？”秋蕾的语气缥缈，也不知道是在问凤灵还是在问面前那一堆泥。

“有可能……听说路在山海，听说在星空中的某一个点……没听说过了……”凤灵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在叹息。

“唉……”

收起心思，秋蕾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