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整个包厢安静了，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根本没想到钱锐志会把话讲得这样直白。

过了一会儿，赵潜龙意味深长地笑道：“钱书记，困难都是暂时的，以后会好起来。”

钱锐志眼睛一亮，夹了一口菜，又把目光转向卢凡梅，半开玩笑道：“卢市长，现在可是逼宫的好时候，不要错过。”

卢凡梅面色微窘，似笑非笑地说道：“钱书记说笑了，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乘人之危的事情，我可做不出，还是团结起来，共度难关吧。”

钱锐志彻底放了心，端起酒杯，笑道：“卢市长，就为了你这句话，我们应该干一杯。”

卢凡梅酒量不好，虽然感到有些为难，但是为了摆明态度，还是和钱锐志碰了杯，将杯中酒喝光，夹了几口菜，压了压酒气，摆了摆手说道：“各位，我可没有胡经理的酒量，接下来坚决不碰杯，你们只管干杯，我沾唇即止。”

赵潜龙让服务员给卢凡梅更换了果汁，笑道：“卢姐，你随意，我们三个人晚上要喝个痛快。”

“好，我们这次喝个交心酒。”何光启见赵潜龙和卢凡梅已经明确表态，不会见风使舵，更不会落井下石，心中高兴，也就端起酒杯，频频敬酒，四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变得轻松愉悦。

卢凡梅虽然喝着果汁，可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心事，就拿起酒杯，在旁边自斟自饮，喝着喝着，居然也喝多了。

一个多小时后，胡育红再次走进包厢，看到除了赵潜龙外，其他三位领导都醉得不成样子，晚上的舞会肯定开不成，只好安排服务员，把三位领导扶回房间休息。

就在赵潜龙们痛快喝酒的时候，在华元市一家高档咖啡馆里，蒋明轩穿着一身休闲装，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目光流连在桌上花瓶中插着的三朵玫瑰花，怔怔出神。

十几分钟后，鲍雁玉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神色慵懒地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蒋明轩微微一笑，伸手招来服务生，叫了咖啡和甜点，转头望向鲍雁玉，轻声说道：“雁玉，怎么来得这么晚，迟到了快一个小时。”

鲍雁玉把白色的挎包放下，拉开锁链，从里面掏出一面小镜子，照着镜子上了淡妆，又涂了红唇，才把东西放回包内。

从桌上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嗅了嗅，笑道：“我被文君阿姨缠住了，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唠叨，把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蒋明轩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她是不想让你出国吧？”

鲍雁玉轻轻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玫瑰花放回瓶子里，悠然说道：“下周我就走了。”

蒋明轩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如织的雨幕，有些伤感地说道：“为什么要走？在国内一样可以进修。”

鲍雁玉笑了笑，伸手抚了抚秀发，柔声说道：“怎么？在这时候知道舍不得了，早干嘛去了？”

蒋明轩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一支烟点上，皱眉抽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轻声说道：“你是为了躲避钱乐乐吗？”

“是，也不全是。”鲍雁玉双手捧腮，望着眼前这位前男友，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一种陌生感。

她闭上眼睛，回味着以往的快乐时光，过了许久，嘴角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服务生走过来，将咖啡和甜点摆上，蒋明轩说了声谢谢，端起咖啡，拿银勺轻轻搅动着，望着杯中褐色的液体，有些失神地说道：“雁玉，无论你怎么恨我，我都希望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