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许是也觉得哪里不对劲,悄悄露出脸看了一眼,惊得直接就跳了起来,“哎呀,爹,大哥,你们怎么…”
她到底也不傻,见众人脸色不好,再看看远去的村人们,立刻明白方才她的话有多“不合时宜”。
她想遮掩几句,众人却是没一个愿意听,纷纷帮忙搬了东西,进了院子。
这世上吧,总是有一种人把自私当做应该,把贪婪当做理所当然。
旁人对她百般容忍,最后还是换不回她一点儿回报。
不必说,王燕就是这种人。
她讪讪的下了马车,揉揉隐约还有些疼的脖子,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没脸开口。
到底是林礼,念着她是亲娘,带着她回了自家的院子。
原本,林大河和林仁林义都不在,林礼又住在老宅,王燕回来也直接住在老宅最好。毕竟这边的院子很大,空落落,实在太背静。
但林礼实在怕这个不靠谱的老娘住在老宅,没两日就家里人得罪光了,甚至把爷爷奶奶气出个好歹,还是远一些好。
可惜,他为所有家里人考量周全了,却忘了自己。
王燕进了院子,眼见东厢房开了门,就直接奔了进去,原本想寻口茶水润润嗓子。
结果一见满屋子的画稿,就皱了眉头,拎着儿子念叨个没完。
“你说你,被娇娇灌了什么迷魂汤,学着林华做生意多好。他如今在兴州那边管着那么多生意,银子不知道赚了多少,又离得远,家里根本管不到。明明赚了一万银子,只说五千,家里根本不知道。
你呢,整日就知道描描画画,有什么用,当吃还是当喝啊。不如明日赶紧学做生意去,以后把你爹的生意接过来。否则你爹忙死忙活,以后生意还要交给林华!
你两个哥哥,也是不孝顺,一走就是几年…”
老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王燕许是觉得儿子同她一条心,抱怨就像开了闸的水库,哗哗倾泻个没完,惹得林礼是后悔万分。
方才就该在先生那里多画一会儿,怎么就跑回来迎接老娘,喷了这么一头一脸的口水…
不说林礼的悲催,只说娇娇同家里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儿,就直接回屋进了空间。
两布袋子的药粉,一袋子被她分别装进二百个圆肚儿细瓷瓶里,方便放在身上取用,另一袋子则都封了书本大小的油纸包一百个。
楼下杂货店的存酒,她舍不得总是拿出去,生怕浪费了小玉的能量,以后万一不再自动续取,喝光就再也没有了。
所以,去年开始,她和夜岚就开始买进外边的酒,然后打制了简单的蒸馏器,蒸馏成度数高的烈酒。
结果高度酒杀菌消炎的效果还不错,起码夜岚手下那位疯狂的军医很是推崇。
这次,夜岚要出征,先前存下的几百坛子烈酒就派上了用场。
这般,林林总总,她忙了足足一日,夜岚终于进来了。
他也不知道几日没睡了,眼底都是红血丝,胡茬子长得肆意,原本的俊朗无双,这会儿倒添了几分大叔的沧桑。但偏偏他的眼睛又亮得怕人,好似燃烧了所有的生命之火,灼痛了娇娇的眼睛。
娇娇忍着心疼,赶紧给他倒了果汁,又拿了点心,让他赶紧垫垫肚子,然后又去煮牛肉面。
夜岚没什么空闲多留,开口刚要拒绝,娇娇却摆手道,“知道你忙,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吃一碗面再走,不会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