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惦记夜岚,也心疼哥哥们被虐的每日都像霜打的茄子,就催着疯爷上路。
疯爷看在娇娇为他准备了大包吃食的情面上,终于在一个早晨出了林家村,一路往西去了。
林护几个齐齐出了一口气,恨不得放鞭炮庆贺。
这几日他们纯粹就是在硬撑,少年的颜面不允许他们认输求饶,但其实早就坚持不住了。
只是他们这一刻还不知道,短短几日,疯爷教给他们的东西有多宝贵。
他们只是分外的想念胡天明,想念他们那个整日笑眯眯,分外和气的笑面虎教头。
相比疯爷,就是笑面虎也是一头可爱的老虎啊。
远在西南七百百里之外,有处小山村,因为良田不多,但背靠大山,所以,家家户户大多都是以打猎谋生。
这会儿被林家兄弟分外想念的胡天明,正站在山脚下的一座茅草房前,突如其来的两个喷嚏,在暗夜里听得太过清楚,他也就放弃了悄悄潜入的主意,于是抬手敲了门板,低声道,“花婆子,老友来访,难道不愿迎接吗?”
房间里传出一声冷哼,随后一个老妇开了门,夜色漆黑,其实看不清她的模样,但耳边别着的一朵大红花却分外显眼,也分外诡异。
胡天明却是见怪不怪,挤开老妇人,抬腿就进了门。
老妇人皱眉,随手关了门,胡天明这会儿已经摸到了油灯,抬手间一声轻轻的“啪”,油灯就被点燃了,也照亮了老妇脸上的疑惑。
“你从哪里过来?怎么寻到这里的?”
胡天明却不应声,从身后一个古怪的背包里摸出一个小布包,不知道装了什么,塞得鼓鼓。
他摸出一个小东西,剥去上边的纸,把里边白白的东西塞进嘴里,然后又把布包扔给老妇,这才边吃边含糊着说道,“这是用牛乳添了糖霜熬制的奶糖,孩子爱吃。一包就能卖几两银子了,别说我小气,上门空手儿啊。”
老妇人挑眉,扫了一眼见他吃的香甜,也学着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很快,她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神色也好了很多。
两人对坐在破旧的方桌两侧,不知道是舍不得开口跑了香甜的味道,还是许久不见有些生疏。
良久,胡天明才道,“听说你儿子儿媳都没了,只剩了这个小孙儿?你就打算带他一辈子在这里熬下去,让他长大也做猎户,葬身虎口?”
这话可是戳了老妇人的心窝子,她当日为了逃过刺盟的监视,吃了多少苦才生下儿子,为此夫君也把性命搭进去了。
她不愿儿子成为刺盟掌控她的另一个致命之物,所以,把儿子扔在这户猎户的门前,儿子被收养,她也从来不敢过来探看。
直到胡天明反水,破了刺盟下在她们体内的毒药,她得了自由,匆匆赶来的时候,儿子刚刚葬身在虎口,儿媳扔下三岁的孙儿走掉另嫁了,她无声无息宰了无情无义的儿媳,但也换不回儿子活命了。
如今只剩她带着孙儿艰难度日,她也想过重操旧业,杀几个人,换些银钱。
但儿子惨死,让她怀疑先前杀的那些人,遭了恶报。如今若是再沾血腥,小孙儿还能不能活下来?
但不重操旧业,她没有任何本事可以换银钱,养大孙儿,安逸的活下去。
这会儿胡天明开口指责,她忍耐不住就直接拍了桌子,“闭嘴,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