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雪下小了,风还是有些大。街上人不多,雪晶子落在行人脸上,也感觉不是很冷。
昨天陈凡给白翼说了那家小铺子和簪子的事,两人决定第二天就过来查一查。
白翼和陈凡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出了酒楼,街上人不多,走在大街绕进小巷子里时可以偶尔看见稀稀落落的红灯笼。
不亮的巷子里红灯笼闪着光,蛊惑着没有家的流浪的人向它靠近。街角旮旯里偶尔看见冻死的人,他们衣不遮体,身上泥泞不堪,倒在黑雪污水里。这些人无缘峻州的繁华,他们最终被人鄙弃,彻底烂在污泥里。
白翼眼眸深处是暗的,他只是微微抬了抬头,风就扑了他满面。两人最终拐进了一个很不起眼的破烂巷子里。
巷子不远处有一处空地,那里有一个挂着明月楼牌子的铺子,是个小铺子。
两人在铺子周围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两人后来躲在了一个可以遮挡的地方。
铺子前方有一块空地,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小菜园子。园子很小,许是雪的缘故,园子看起来很干净。
一个白胡子老头快步走了进来,拐进了一个低矮小屋子里面。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被他揉的皱巴巴的纸张。有些年没有读过这麽多的字了,里面有些他不认识的字,但他还是磕磕绊绊地读完了。
他刚才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回来,衣服又有些单薄,鼻子已经冻红了。
“啊切!”老头打了个喷嚏,屋子的窗户沿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缝。
鬼天气!
老头眼睛转了转,把那张纸又折了起来握在了手里。又悄悄从角落里一个不起眼小角落的木制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是那种蓝色的材料!
“嘭”的一声,小屋的门被踢开了。老头心里咯噔一声,他赶快把刚才攥在手里的纸丢在了火盆里,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来不及再拿出来了,纸已经在顷刻间化为了乌有。
今天雪其实不大,但是还是蛮冷的,此时老头额头竟然冒出了汗。
刚才白翼看见老头鬼鬼祟祟地进了屋子,便和陈凡悄悄跟了过来。白翼扒开了窗户沿看见老头在读一张纸,他手里拿的东西纸上的内容他看不太清,但是依稀可以知道纸上字蛮多的,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能读懂这么多字就蛮难的,这老头不简单。
老头以为他被盯上了,当他看见陈凡后心里舒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不敢马虎,陈凡只是跟他有一面之缘,他连他名字都不知道。陈凡身边那个人他可不认识,来路不明的人他不敢相信。
老头见陈凡走近了那块水晶,心里突然揪了起来。
“小伙子,我不就是多要了你一些钱吗?你要是不高兴我还给你就是了,何必再带人抄我家呀?你说是吧?”老头嘿嘿一笑。他这是在试探这两个人,他本想陈凡就是一个有点钱的公子哥,但现在一看好像不是这样。旁边那个人好像比他更有来头,陈凡倒是向旁边那个人的随从。这两个人来路不简单。
“你那是一些钱?”陈凡心里这么想的,但是他嘴上没答话。
“你刚才拿的是什么?”
冷不丁地被问了这么一句,老头额头上的汗又多了。陈凡在看那块蓝色水晶的时候,白翼可是一直盯着这老头。
“账单罢了。”老头镇定地说道。他这辈子说过不少慌,陈凡就是个例子。
“账单?”白翼冷眼盯着面前的人,在气势上已经压过了对方。
“这天还很黑,晚上去别的地方要账单?”
“心里有鬼吧?”陈凡横插了一句,他在一旁仔细看着那块水晶,但这里的情况他也在听着。
“我的确是去要账单,之所以晚上去是因为那人得了病,快不行了……”老头斜眼偷偷看了看陈凡。
“那你为什么把那张纸烧了?如果心里没鬼的话,为何在门开的时候你下意识就把纸给烧了?”
陈凡这时走了过来,对着白翼说“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