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鹏跟一位身材瘦小，戴眼镜的男生打招呼。

许扬认得他，叫黄小勇，学习成绩挺好的，单亲家庭。

他父亲四年前因为交通意外去世，事发路段根本就没监控，肇事司机连停也没停就跑路了。

那个年代，很多交通路口都没监控录像，遇到这种事，家里只能认栽。

黄小勇笑着跟许扬打招呼。

许扬问：“小勇，以前王云涛是不是劫过你钱？”

黄小勇点了点头。

王云涛确实劫过他的钱，那是交班费的钱。

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害怕给家里惹麻烦也就没敢声张。

许扬揽住黄小勇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一番。

黄小勇不由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吓得连忙摇了摇头。

许扬看出黄小勇的担心，也就没再勉强。

黄小勇拉住许扬胳膊：“许扬，你别跟他们斗，我们马上就高考了，不值得”

许扬拍了拍黄小勇肩膀，“我知道了，这事你别往外说。”

黄小勇点头。

等黄小勇离开后，张晓鹏问许扬说什么了。

许扬回复张晓鹏两个字：警察！

张晓鹏吓得也不敢说话。

许扬盯着张晓鹏，把张晓鹏看得心慌。

他拒绝道：“这事儿我也干不了啊。”

许扬一把拽住张晓鹏：“上次你还欠我二十块钱呢，替我办件事怎么了？”

张晓鹏连连摇头。

许扬骂了一句：“你们真是一帮怂包！”

说完他们向教室走去。

考完英语就是考数学。

比起白玉琴，老班郑国辉要严肃很多，班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在试卷上的摩擦声。

顾妍冰贝齿啃咬笔帽，皱着好看的眉头。

后排的男生时不时的发出叹气声。

许扬时而停下思考，时而低头计算。

张晓鹏偷偷用胳膊碰了碰许扬。

许扬将演算纸拿到一旁让他抄。

张晓鹏贼眉鼠眼的看到答案，然后飞快的写到自己试卷上。

等郑国辉扭过头的时候，他装作自己在草稿纸上验算。

顾妍冰也想抄题，她悄悄的在桌子下面用脚去踩许扬。

许扬会意，将试卷往顾妍冰那边挪了挪。

顾妍冰对许扬的反应很满意。

她灵动的眼睛瞟一眼试卷。

不过她没有像张晓鹏那样照抄，而是根据许扬的答案去逆推这道题。

最后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

真正的学霸，会在考场怒砍120分的同时送出尽可能多的助攻，带领全队打出辉煌的战绩。

考试，是自己的事，但不是一个人的事。

郑国辉转了一圈。

他恨铁不成钢道：“不是我打击你们！”

许扬心里嗯了一声。

往往当一个人说：不是我吹牛，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开始要吹牛了。

往往当一个人说：不是我打击你，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开始要打击你了。

往往卖东西的人说：不是我骗你，这句话时，他就要开始骗你了。

果然，郑国辉开始喷人！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黑板都会了，你们都不会！”

……

“什么是数学？你们不会的就是数学。”

……

“我跟你们说，你们考上复旦的几率和我当总统的几率是一样的。”

……

“我也就想不通了，全国最笨的人也就这么100来个，怎么会有一半在这个学校，而且偏偏集中在一个班上，居然还碰到我这么一个班主任，缘分啊！”

班里的同学忍不住笑出声。

郑国辉黑着脸：“还有脸笑？哈喇子流一地，旁边工厂的工人，口水流下来，钞票还算的清楚，你们呢，钱也算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