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拳头硬了。

黑框眼镜的妹子额头青筋一弹，直接上前一屁股坐到钢琴前。

“我来！”

深吸一口气看着乐谱，手指稍作犹豫，便轻轻碰撞琴键。

牧晴雪目光紧紧盯着，跟她相似的手型，但是弹法截然不同。如果说她的手法是干脆有力，那奎勒的手就像是秋天的溪水，絮絮缓慢却又冷冽！

长短不一的音符交杂出火热的情绪，奎勒额头一滴冷汗滑下，她最不擅长快节奏的谱子，每回弹奏都有手即将抽筋的错觉！

这次也不意外！

错了！不好，弹错位置？！

等等！这节的音调已经彻底崩掉！……只能先放弃！

被强行换尊的琴曲，听在众人耳中竟意外的不错。

“啪啪啪……”

有人笑着鼓舞了一下，奎勒见状松了一口气，有些沾沾自喜，看来还可以！

“7分。”

许泽明面无表情。

7分？自己很强啊！

奎勒稍带谦虚的一笑，“这曲子确实也不过如此。”

“噗！”

牧晴雪笑出了声，随后赶紧遮住嘴巴。

许泽明瞥了她一眼，“重来。”

奎勒自信的挺直腰背，故作轻松的伸开手指，有了第一遍的熟悉，第二遍好上了不少！一大堆错拍中减少了一半！

许泽明稍稍停顿，“17，有进步。”

奎勒刚扬起笑容，却猛的僵硬下来。

等等？！17，难道不是十分制？？！

那之前的——7分是？

奎勒的沉默震耳欲聋，她默默扭过头，表示无事发生的弹奏曲的最后一遍。

轻盈的琴声消散在房间，只剩下一阵阵带着些安慰性质的鼓掌。

众人意识到什么面色凝重，许泽明轻轻叹了一口气。

“真是弹的跟屎一样。”

“下一个。”

空气稍稍一静，两道身影同步往前走。

牧晴雪和杰斯.威奥斯卡有些惊愕的对视。

“你先？”*2

异口同声的话消散在空气。

“……”

“我来/我上！”

“……”

杰斯.威奥斯卡轻笑，往后退一步。绅士的鞠躬。

“lady first！（女士优先！）”

牧晴雪愣了一下，手放在左胸上，以标准的还礼姿势：“我会用实力告诉你，输的不一定是我！”

少女话铿锵有力，杰斯只露出浅浅的微笑。

他听过太多人在他面前宣讲，不过绝大多数最后心虚的夹着尾巴走了。

希望面前的女孩不是其中一位。

牧晴雪坐上钢琴凳，她能感觉到，四处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来不及分辨是好是坏。

满脑海子只有一条消息！

绝对要弹合格！！

要不然……

牧晴雪余光扫过，站在钢琴边抱着胸的许泽明。

“会被痛骂成废物吧？”

“呼——”

牧晴雪眼神尖锐的定在琴谱上！

手指下压！

“噔噔噔——”

宛如陈年旧鼓被锤子猛地打散了浮于表面的灰尘！

牧晴雪脚踩着脚踏几乎踩死，沉闷的声响，一层层的波及到周边。

“噔——”

站的最近的杰斯耳朵有一瞬间的失明，仿佛炸弹在耳边爆炸，空隆隆的一片——

“战场？！”

几乎有人瞬间联想到了这个灰暗的名讳，紧接着连串的敲击声映射了他们的想法！

遮天闭幕的子弹仿佛从远处轰击他们的耳膜！

少女的指尖从左边交错的快速滑过右边，速度快到让人甚至怀疑她有没有按下琴键！

“叮叮咚咚噔噔噔—咚叮咚咚咚咚——”

有人按住胸膛，仿佛同步听到心脏怦怦跳动时。

“不、这个曲子——”

“这种曲子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轰鸣的琴声中，卷发男人一只手捂住耳朵，露出了舒爽，又带着一丝疼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