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奎勒惊恐后退，不小心把酒瓶撞倒在地上。咕噜噜的酒瓶一路滚到了陈学义脚边。

陈学义默默把酒瓶扶好，看热闹。

之前倒是看不出这小伙子这么有气势。

“看清楚我是谁。”

许泽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压着他的手臂。

压迫的眼神，直视着那双醉醺醺的瞳孔。

仿佛一股冷水把火热的大脑浇清醒了！

“……呃。”巴里特拍了拍脑子，再次眨眼，看清面前重影的色块，变化成一张冰冷的脸。

“……”

此时的空气很安静，巴里特的脸色肉眼可见由红转白。

“哈……哈哈哈……”

僵硬的笑容，是手在腰后疯狂的打手势。

救我！救我！快救我！

两个女人同时眼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许泽明瞧他说不出话，干脆收回手，脚步一跨走到正中央将还在放着狂躁音乐的音响给关掉。

黏着的酒液粘在鞋底，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声音。随后是灯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许泽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光明重新拥抱这个狼狈的房间，浑然不知还在练琴的杰斯.威奥斯卡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天亮了？

“杰斯.威奥斯卡，你做的很好。”

许泽明也看到了这股唯一的清流，毫不吝啬赞赏一句。

“许、许老师！你来了！”

杰斯.威奥斯卡匆匆打开门，有些惊喜的叫道！

许泽明的脾气比他想象的好！

他本以为会被丢在一旁，冷个几天！

“嗯，到上课的点了。”许泽明说道。

“巴里特、奎勒、艾雅，把房间打扫干净，”

“杰斯，重新弹一遍，让我看看你的程度。”

简单的几句话，把任务交代清楚。

巴里特等人也不敢多嘴，屁颠屁颠的跑到外面借了个拖把，开始撅起屁股，打扫卫生。

随后，许泽明就踏进了隔间。

陈学义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看着，背对着他而站的许泽明。

没看到我？

想了想，陈学义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走到此刻正在教学的隔间外。找好角度刚好卡在许泽明的视角盲区。

此刻的隔间内。

许泽明手里打着拍子，“错错错，再快一点。你是在赛马，听懂我的意思吗？情绪！你的情绪呢！杰斯！”

“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极限！”

近乎形成残影的手指，又加快了一点。杰斯.威奥斯卡目光凝重，瞳孔中只有倒映出来的琴键！

节奏不变，正确不变，但要提升速度！

“不够、不够！”

催促的声音，仿佛身后跟着一个猛兽，稍慢一步就会被撕咬 。

再快再快！

心头忍不住这般催促自己，砰的一声，一个错音悄然将到达。

杰斯.威奥斯卡心脏剧烈弹跳了一声，果不其然，刚才催促的话猛的冷淡下来。

“重来。”

“好。”

杰斯.威奥斯卡的声音有些干涩。

沉下心，精神集中。快速的过掉前面的辅乐，追逐的戏码再次上演！

仿佛在玩一个障碍游戏，本来已经通关的勇者，被重新拉进地底，地底很深远，比之前所有的关卡都要深邃。

但杰斯.威奥斯卡知道，等他能轻松战胜时，说明他已经跨入了新的台阶。

而他要做的，是要夺走许泽明的分数。

不知道以什么标准建立，但绝对正确的分数。

口中含着一口气，手指像飞鸟一般翱翔在黑白的天空。

“79，差一点。”

“再来一遍！”

……

“78，更差了，你在做什么？重来！”

“我会做得更好的！”

……

“又错了一处。”许泽明捏了捏鼻梁，手压在琴键上，简单的做了一遍示范。

“就这么简单，杰斯.威奥斯卡，学会用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