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清脆的车铃声,夹杂着年轻男孩女孩间特有叽喳笑声,一切都被笼罩进煦暖的斜阳中。
“白杨?”一个男孩的声音叫道。
白杨汗涔涔抬起头,三男三女,六个时髦的青年男女。
一水的短袖衬衣,不同的是女生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裙子,男生则穿着或蓝或灰的工装裤,简单又青春。
“真的是唉。”
“你看,她怎么……”
有人小声嘀咕。
白杨眯缝着眼躲避夕阳的直射,慢慢认出来了,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除了一个把脸扭向一边,其他人正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那唯一一个不做目光接触扭向一边的,是梁娅。
“建华,是你们啊,都放假了。”白杨冲里面个子最高的男孩说道。
刚才喊名字的就是李建华,高三的时候还给自己写过一封信,她看过就撕了没当一回事,因为那会儿心里面已经有人了,看同学都像不成熟的小孩子。
“对,都回来了。前两天我们还去你家找过你呢,可是没见着。”李建华笑道。
“真的么,这两天有点事,尽在外面跑了。”
“白杨,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都有一年工龄了吧。”郝友民认真问道,还和以前一样戴副眼镜又白又胖。
“问什么问,没看见么,还问。”梁娅回过头来,瞥了郝友民一眼。
“哈哈,哪有工龄。我现在自己给自己打工,就是这个。”白杨乐呵呵拍拍身下的三轮车坐垫。
同学是什么?就是你人生一个阶段岔路口前的同路人,进入各自的岔路后,就像在森林里探险,有的人走的坎坷些,有的顺利些。所有的快慢拉长了看,或有高低左右之差,但难分孰得孰失。
上一世他过了一辈子,这些早想明白看开了。同学关系,不用刻意疏离隔绝,也不用刻意钻营亲近,顺其自然吧。
“就是这个?”李建华指了指三轮车,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同学在蹬三轮车讨生活,眼睛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