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果断买下,这个时候有票已经不错了。
接下来十多个小时的等待就在车站的候车厅里坐着,身边是南来北往、大包小包、天南地北的行人,像自己这样舍不得住宿就在车站打地铺等待的不在少数。
二十几个小时的硬座,腿都伸不直。
更可怕的是上厕所。先要小心翼翼跨过走廊和过道上无座人的行李和身体,然后来到那只有个坑洞可直接看见底下枕木的厕所,最后要接受坑洞附近的污秽不堪和刺鼻气味。
这就是80年代火车厕所的卫生条件,白杨叹口气,减少喝水的次数,不到口干坚决不喝水。
从离家出发到真正抵达羊城,一路向南,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三夜。
走出火车站的时候,顾不上腰酸腿疼,白杨好好感受了一番完全不同于塞北的温润湿热空气,还有街头已然出现的稀稀拉拉的霓虹灯,车顶闪着黄色灯光的出租车,一切都宣告着这座城市的不同。
不愧是最早接受改革开放冲击的前沿城市,除了街景,这里人们的衣着也明显不同于内地的单调、刻板,
无论款式、花色还是配饰、材质都更丰富、更时髦。
如果不是季节和气候的差异,在大街上坐着,直接照着身边经过的靓女俊男穿着的衣服去买货,一定能在图市大热。
白杨自己呢,一件长袖白衬衣,一件蓝色的工装裤,脚上是飞跃的橡胶底球鞋,斜跨一个绿色军用水壶,手提暗棕色沪市牌老式手提包。
这身打扮在图市都灰扑扑不起眼,站在羊城街头就更显得土气十足,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人,一个典型的“北妹”。
也怨不得离羊城火车不远,在祥云招待所接待前台,一个皮肤黝黑的岭南靓妹打量了她一眼就头也不抬的说:“标间,一天3元,住几天?”
“至少住一周吧,我能不能先看看房间么?”白杨问道。
靓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标间,就是两张床一个房间,有窗有衣柜,洗手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