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只是他的躯壳在机械地打游戏。

而他的灵魂已经沉在心底那滩死水中。

陆司辰走到了他的车门外，轻轻敲响了车窗。

凌霄只是抬眸看一眼，放落手机，抬脸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弯下腰，手肘靠在车门上，俯身看凌霄：“季素素让你可以回去了。”

凌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地看他一会儿，轻笑：“等我回去，她又要叫我出来，太折腾，我还是继续呆在这儿吧，我可不敢让季大小姐等我~”

凌霄最后的语气变得阴阳怪气，又带着某种打工人苦涩的自嘲。

他再次拿起手机，满眼无聊地继续打游戏。

陆司辰静静注视他片刻，眼底浮出一抹狡猾。

他似是在酝酿什么，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角度后，迅速收起。

随即，他丢出了一张门卡。

门卡落在了凌霄的大腿上，凌霄看一眼，认识，这是季素素位于市中心临江的一套大平层公寓。

“她今晚要住格兰？”凌霄随意地拿起门卡。

格兰是富人的公寓，全程可以刷脸。

但像他们这种富人的从属品：司机，保姆只能走员工通道。

只能用门卡。

就连电梯，都不是同一个。

宛如他们根本不配与上流社会的人坐一部电梯。

他们这些底层身上的穷，成了病毒，不能存留在上流的电梯内。

陆司辰开始盯着凌霄的侧脸看：“不，她是让你住，你不用再住地下室了。”

凌霄拿着门卡的手定格在了空气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甚至，他的大脑都像是被彻底格式化一样，彻底放空。

陆司辰侧落脸，伸手进入车窗，捏上了凌霄的肩膀，声音开始哽咽：“宵，我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该为你难过……冷夜死后，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作为你的兄弟……我建议你现在开始补肾，别像冷夜……”

凌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中颤动。

他拿着门卡的手开始轻颤，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握住那只轻颤的手，不让它颤抖。

他全身都因为激动而开始轻轻颤抖。

他等了那么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捏在凌霄肩膀上的手一紧，陆司辰立刻察觉到了凌霄的心思。

他顿时失去了玩笑的兴致，立刻沉声提醒：“凌霄，不要急！”

凌霄差点捏碎手中的门卡，转脸看陆司辰。

陆司辰登时变得惊讶，凌霄的眼中，竟是浮出了满是杀意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