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蜡烛，分蛋糕，奶油糊了一脸，吃饱了看动画片，大家开心地笑。

张医生和妈妈喝了点酒，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兴奋过后，小光累了，他进了房间关上门，坐在书桌旁，开始拆礼物。

灯光之下，孩子小小的身影。

他在拆妈妈的礼物，一个粉红色的包装盒，里面藏着一条围巾，暖暖的驼色，配上鲜艳的爱心桃，是她在外公家的那几天熬夜偷偷织的，上面有妈妈身上的香味。

她还写了一封信。

“赠，我亲爱的孩子小光：

很抱歉我身为一个母亲，却常常没能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给了你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对不起，只是很多事，并不能如我所愿。

我只是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地成长，不管未来变得如何，妈妈永远在你身边。”

这封信，如同羊毛编织的围巾一般温暖，小光将他藏在自己的藏宝盒深处，和那些他最珍爱的玩具放在一起。

拆第二个礼物，张医生送的是一个天蓝色的包装，很大的一个玩具盒子，里头是变形金刚擎天柱的遥控车，少说也要一两百块。

以前爸爸给他送了整套，所以小光见到这，并没有特别的高兴。反倒开始怀念以前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

其他的礼物是他的同班同学送的，什么自动笔、橡皮、贺卡，居然还有人送了一包辣条和干脆面，这到底是有多随便啊？

不过小孩子嘛，自然不会在意礼物的贵重与否，有时候收到同桌送的一根棒棒糖就相当乐呵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吃了太多蛋糕的他感觉胃不是特别舒服，迟迟未能入睡。

他仰望上空，天花板上画着发光的五角星，那是他五岁的时候，爸爸踩着人字梯帮他画上去的，用荧光粉兑着金色颜料，到了晚上，它就会发光。

以前爸爸总是满足他所有的愿望，无论他想要什么，就算是开车一百多公里，去外头看看海这样劳心劳力的事，他也甘之若饴。

他一直觉得，爸爸是爱他的，不然为什么愿意为他付出那么多呢？

但在那个“女人”出现后，爸爸就像猪八戒一样，被迷得神魂颠倒。

离婚时，爸爸问他是想跟着妈妈，还是想跟着他？

小光犹豫了很久，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他都喜欢，他都离不开谁。

可是自此离了婚，妈妈总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相比之下，爸爸有新人陪伴，连走路都是乐呵呵的。

小光觉得妈妈很可怜，很孤单，要他选的话，他肯定要选妈妈啊。

毕竟妈妈没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光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这样也挺好的。

只是今天没有收到爸爸的礼物，还是稍微有点遗憾。不知道爸爸现在又在哪里？

他眯了眯眼，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耳畔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呼唤他。

“小光……小光……”

声音听起来既熟悉又温柔，回过神时，他又出现在白色领域。

神鱼大大庞大的身躯环绕着他，裙摆般细软的鱼鳍将他包裹。

它说：“小光，快醒醒，去天台看看谁来了？”

小光猛然惊醒，又回到了床上，小金鱼在鱼缸里焦急地转圈圈，那亮晶晶的眼珠闪烁着光彩，好似在告诉他，方才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神鱼大大，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小光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这就上天台看看。”

他起身穿上拖鞋，捧着鱼缸悄悄离开了家，妈妈和张叔叔正在熟睡，连他私自开了门扉都不清不楚。

八楼上方就是天台，天台的门没有锁，这儿的住户经常上天台晒被子晒萝卜干，还有人种了一架山药藤。

风很大，吹着他的衣摆乱颤，他将鱼缸放在水泥地上。

天空晴朗无云，城市的灯光将黑暗照红了半边，楼下街边的烧烤摊子还在运作，那亮闪闪的标牌，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十分醒目。

林远取出许愿蜡烛，蜡烛上雕刻着四大元素风火水土，象征着“创造”，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