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九珠如她自己所说, 没有来上班, 而是带着海伦两个人在年前看好的写字楼里和中介签了字, 正式租下这间敞亮的大写字间作为她们的工作室的小家。
“交了图, 我们终于有时间来想想装修的事了！”海伦很兴奋，“我们是搞园林的，不如就把工作室装修成热带雨林怎么样？”
程九珠在写字间转了一圈, 托着下巴：“海伦，你觉得甄知棒和甄果粒这两个实习生怎么样？”
“嗯……甄知棒比较机灵, 常常有奇思妙想，甄果粒基本功扎实，做事勤奋，两个人都听话可爱, 蛮好的。”海伦认真思考后说道。
“我想把她们俩也拉进咱们的工作室。”
“可以啊，不过我们不是刚才还在讨论装修的问题？”海伦纳闷。
“这个写字间大约一百六十平, 我计划按照工位划分出不同的区域，每个人负责自己区域的装修和设计, 突出个人特色, 也能让客户来工作室的时候直观地了解到我们每个人的设计风格, 只有我们俩好像单调一点, 如果加入她们，四个人四个分区, 每个人的风格都会更鲜明。”程九珠问。
海伦眼一亮：“这个想法真不错，既能多元化工作室的设计，又能把让每个人都参与进装修, 给她们展示自己的机会——”她拿出手机，“我这就问问她们有没有加入工作室的想法！”
海伦兴致勃勃地给两人都发过去了加入工作室的邀请，等了两分钟，等到了甄果粒的回复。
“海伦老师，谢谢您的邀请，我和姐姐讨论过了，都认为以我们现在的经验和能力，加入一间工作室可能会有很大的压力，我们还是想去大一点的设计公司，能够积攒项目经验，丰富见识。”
海伦看到消息，人立刻蔫儿了。
“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大公司呢？像盛光天河这样有什么好的，接什么项目不能自己决定，日复一日地加班到深夜，不管干什么都要打卡——”说着，她看向程九珠，却发现程九珠抱着手臂靠在窗边，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大公司自然有大公司的好处，名声大，项目多，有人带，就算出了问题也有组长和领导担责，对于新人来说，确实比工作室要稳定得多。”程九珠叹了口气，“本来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没抱多大希望，现在既然她们俩没有这个意愿，那就还是像一开始咱们计划的那样，自己做，更自由自在一些。”
海伦耸耸肩：“只能如此了。”
另一边，工位上的甄果粒放下手机，看了旁边趴在桌上的自家姐姐一眼，伸手戳了戳她：“哎，行了，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
甄知棒闻言直起身子，皱着眉头：“其实我觉得去程老师的工作室也很好，既自由又不受约束，想接什么项目就接什么，你看程老师和海伦只有两个人，启天酒店这么大的项目不还是做下来了吗？”
“盛光天河是全国排名第二的设计公司，来这儿实习都已经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毕业就能转正留下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甄果粒劝道。
“我看人家程老师和海伦老师就不怎么稀罕这个‘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甄知棒嘟囔道。
甄果粒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只能一别脸：“反正我已回复海伦老师了，这事儿也没的反悔。”
“刚才我就想说，你别这么快回复她，再考虑考虑不是更好吗？”甄知棒埋怨道，“现在项目还没结束，万一因为这件事两位老师对我们印象扣分了怎么办……”
“咚咚。”
两人正说着，耳边传来两下敲击桌面的声音。
她们俩同时转身，看到冯文希正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两个年轻女孩都是大四学生，对这种教导主任式的领导天生就有些惧怕，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下意识站了起来。
“冯，冯老师，您来了。”
“上班时间就知道聊天，连电脑都没打开。”冯文希瞥了一眼两人，自顾自把自己的包搁在了程九珠的办公桌上，顺手按开了她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