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紧接着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程九珠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靠着车身抽烟的展浩。

他大半边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中，只有手指间的光点在一上一下的跳动。

他几乎是吸一口就要咳半分钟，根本就是不会吸烟的人。

桌上有宾客没动过的瓶装水，程九珠拿起一瓶想要走过去，突然想起自己的扫把星buff，又不太敢靠近了。

还是走吧，万一等会儿再发生什么，自己心里的负罪感可能会更重。

程九珠把水轻轻放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张白色圆桌上，转身朝别墅里面走——可到了门口，她又停了下来。

里面正站在麦克风前讲话的丈夫，十几分钟前才和自己的情人通过电话。第一排穿着墨绿色旗袍。仪态优雅的妻子，几天前才在自己儿子的逼迫下和国外男友分手。

两人现在正在媒体和宾客面前，大肆讲述着自己的爱情故事，将这个谎言用他们精湛的演技去蒙骗在场的所有人。

甚至他们自己。

程九珠突然觉得恶心。

她不想进别墅看那虚伪的表演，又不能靠近展浩，为他分担心中的痛苦。

程九珠想了想，最终还是在门框旁边坐下，后背靠着墙，戴上耳机，音乐调到很大，把别墅里的声音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今晚的天空是墨蓝色，只有零散的几颗星星能看到微弱的光。

程九珠后脑勺点着墙面，心绪也有些飘散。

爱情是多么可怕。

能让两个陌生人从见面开始，只经过短暂的相处就能做出和对方共度下半生的决定。它偏偏是意识流，总是飘忽不定，兴起而至，兴衰而退，可激情时候历下的约定已经印在了红色的证书上，当爱情消失，婚姻却还存在，那时由婚姻产生的更多无可剥离的亲密关系，只能沦为负担。

在这段关系中，真正难过的，怕是只有那个可怜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程九珠再次看向展浩站的方向，发现他竟然像是有感应一般，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抬头看向她。

两人眼神在半空中相撞，她连忙移开。

耳机里音乐唱着“只想一天与你晚风中，某个月夜星光里重逢”，程九珠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慌张地切换歌曲。

两首歌当中的空白，她听见草地上传来脚步声。

知道是展浩朝自己走过来，她也没抬头，只是一味地捧着手机，手不停地按着切歌。

程九珠感觉到展浩停在自己身侧。

她偷偷抬眼瞄他，发现他站在门口看向里面，垂在身侧的双手在攥着拳头。

她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摘掉耳机，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你别冲动……”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知道如果他真的打算宣泄自己的怒气，那后果将是大家都不能预计的。

“放手。”

“我不。”程九珠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差，但现场有宾客有媒体，你是最优秀的设计师，还是大学里的老师，冲动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展浩闻言，转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要进去干什么？”

程九珠抿唇：“打架？”

“哼。”他冷笑一声，视线转回屋内，“倒香槟的时间到了，我还要和他们一起上台敬酒。”

说完，他就抬手将程九珠抓着她手臂的手拂下，整了整自己的西装，自然地走进别墅，从最后顺着侧面一直走到第一排。

程九珠看见展董事长和展太太两个人亲密地站在一起，展太太抬手招呼展浩，展浩应声走上前，在两人后方站定，伸出手扶着香槟瓶，从塔顶一点点往下倒，直到每个杯子都有了酒。

三人取了塔上最上面的三杯，和现场所有的媒体、嘉宾共同举杯。

她看到展浩面无表情，举杯的动作也有些僵硬，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展董事长和展太太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敬完酒之后就是揭晓展示柜的环节。

刚才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