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也没有用。你要是为他好,就放过他吧。那是只一根筋的傻狐狸。”
陆生明沉默。
黑猫哼一声,骂他:“拿不起又放不下,孬种。”
陆生明默默由他骂。黑猫不忍心似的转头,不情不愿开口:“你太博爱了。喜欢他同喜欢别人是一样的程度,怎么会留的下他?”
“我……只有他一个。”
黑猫嗤笑一声:“你在捉我的时候,明知我是妖,却将我抱进怀里,还用那种……摸我。你觉得合适吗?”
陆生明难以理解地问:“难道非要我拎着你后颈皮?”
“可我是妖,太温柔地对待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喜欢我,我也会喜欢上你的。”
“我有岑越了。”陆生明犹豫,委婉拒绝。
“哈。这时候你该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黑猫恶劣嘲笑他。
“如果用同样的温柔对待狐狸和别的妖怪,狐狸不会认为你喜欢他。”黑猫淡淡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爱他,所以无所谓这些,也不在意能在一起多久。”
“爱上他,自然而然会怕同他分开,所以会小心翼翼讨他欢心,期盼永远在一起。”
黑猫跳过门槛,奔到陈小姐脚下,跃进了她怀里。陈小姐永远不会知道,她抱着的黑猫究竟怀抱着多么温柔的一往情深。他送她最美丽的鸟,最好吃的鱼,不求回应,更不求相守,以猫的形态无声陪伴她。
陆生明站在门前,旁观黑珍珠的爱而不语,心想他究竟对岑越是什么感情呢?毋庸置疑他喜欢岑越,可这种浅薄的喜欢伤到了岑越。陆生明不愿比较对岑越的喜欢与对过去情人的喜欢。大概是岑越的言语太戳中痛点,他下意识地回避这问题。他想狡辩这两种喜欢不一样,可事实上,他对之前几个非常惹人怜爱的情人,要比岑越温柔得多。于是狡辩的勇气便消失殆尽。
再者,他最终会离开岑越,这样同是一种伤害。也许分开是最好的选择。陆生明想,放手任岑越去寻十分爱他的人?
不可能的。纵使他只付出三分,岑越的爱,岑越的心也只能在他这里。
他付不出十分,更放不下岑越。陆生明心想,他果然是孬种。
愧疚的心情与占有的欲望交织,陆生明束手无策,像被蜘蛛的丝网层层缠绕,愈是挣扎,愈是紧缚。
他所能做的,是向陈老爷告辞,尽快回到清虚观,找到岑越。
甚至这样简单的事情,陆生明也做不到。
“高人。”一个丫鬟偷偷追上来,焦急喊他。面容眼熟,正是站在陈小姐身后,从头到脚都不发一言的那丫鬟。
“你是陈小姐的丫鬟?有何事?”
“奴婢名唤雾浓。我有一妹妹,叫瑞金,在隔壁顾府做工,同样被妖怪缠身,烦请高人救救我的妹妹!”雾浓扑通一声,跪倒在陆生明跟前。
“你大致道来。”
“我妹妹驱赶过一只偷食的鸟,谁料到那鸟自此记恨她,整日入夜惑她做些不堪的梦侮辱她,白日便喳喳大叫,异常烦扰,带来不少麻烦。不仅如此,它还在我妹妹的窗外门前拉粪,我妹妹都快被顾夫人赶出了。”
“你抱黑珍珠借给你妹妹。等猫捉到鸟后,就拔了他的尾羽和翎毛,他便不敢骚扰了。切记勿伤他性命,若是伤了他,可能会有一群鸟妖前来复仇。”
“多谢高人!”雾浓大喜,深深一拜。抬起头时,面前已空无一人。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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