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雕花红漆木盒，伸手打开了，之间里头有个穿着戏服的偶人，虽然放了很长时间却保存的颇为完好，外表很是诡异。绾绾想起今夏对自己说的云遮月的传说，便跟陆绎说道：“这好像是云遮月模样的偶人，今夏同我说，当年云遮月虽是台柱却一直半红不紫。不过《第一香》现世，他的唱腔突飞猛进一唱而红，这才有了云遮月的称号。”

陆绎问她那这偶人与云遮月又有何关系。“因为当年他短时间内唱功猛进，便有人说是养小鬼的原因。这偶人正是小鬼容器的一种，据说可以助人转运。”绾绾一边告诉他，一边四处看着什么。这次没有听到铃铛声，但绾绾留心找了找，果然又发现了一串，这地方怎么到处都是铃铛，想必还有下一处。

再往后走，就是当年的戏台了，陆绎一边走一边问绾绾：“你觉得云遮月唱功突进原因真的是养了小鬼么？”绾绾回他：“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明明就也不信这些还问我这个。”

“那你认为真正的原因呢？”“原因其实不难推测。猜想一下，一个人唱功不好，如何在短时间内变得十分精进。如果是我，只能想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找唱的好的人假扮成我，或者可以说是，替我唱。”

陆绎温柔笑道：“聪明过人。”绾绾很是开心得意地扬扬小脑袋。

“那谁又是云遮月的替唱人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好找吧。”绾绾眨眨眼睛问道，将所有的线索都找到，会有结果的。”陆绎说着，替她踢开脚下挂满蜘蛛网的障碍物。

到了戏台，这里正是当年命案发生的地方，云遮月就死在这方戏台上。一个戏子，唱了半辈子戏，最后也死在了戏台上，当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此时，又有熟悉的铃铛声响起，绾绾顺着声音找过去，这次不仅仅是一串了，而是好几串，这绝对不是巧合。

刚想跟陆绎说这铃铛的事，突然间身边的场景就开始发生变化了，竟然变作了当年云遮月唱《第一香》时候的场景，只听他唱完长情短恨，便突然倒在了戏台之上。绾绾和陆绎走上前观看一阵，都皱了皱眉，这时场景又突然全部消失了，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绾绾有些怕了，她知道没有鬼神之说，这些也不是鬼神导致的事，但是他们目前不知道原因也找不到应对方法，恐惧源于未知。是以绾绾从未害怕过什么，现在却微微慌了神。

“陆绎，我怕。”她向他怀里躲去，寻求安全感。

“别怕，我们先出去这里。”陆绎抱紧了她，带着绾绾向外走去。可是场景却又忽然变化了，变作了漫天飞舞的大雪，铺天盖地的雪白世界，除了雪还是雪，唯有身边的一棵枯树在寒风萧瑟中挺立。

“陆绎，我冷。”绾绾一张雪白小脸此时因为寒冷变得更加白了几分，几乎没有了什么血色。平日里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小脸此时却是皱着一双细眉，令人心疼的紧。陆绎将人完全抱进怀里，帮她暖着手，绾绾虽怕寒，但学过多年的武功，体力却是很好的。

两人在雪里慢慢地走，想要找到出口，但好像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子。无论往哪边走，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颗枯树前。绾绾慢慢有点体力不支了，她最是怕寒，只要不冻着她，哪怕有一口气她都能反杀，但冷气确是不行，早些年受冻太多，已经养成了身体记忆。

“陆绎，我不想走了，我累。”绾绾软声向他说。今日她叫他名字的次数，比过去一年叫的次数都多了，想着居然还有力气笑了笑。

“你乖，别停下，我们能出去的。”陆绎温柔地哄道。此时若是让别人看到锦衣卫陆经历如此温柔地说话哄一个小姑娘，必定会惊得眼睛掉到地上。

“这雪太大了，我不喜欢这么大的雪，我喜欢小雪。就像那年我遇见你时候下的雪，又轻又软。你被我骗了钱还不知道，还冲我笑，你可真傻。”绾绾笑嘻嘻说着，思绪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绾绾，看着我，不许睡。”陆绎紧张地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