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万一他抵触呢？万一他觉得恶心呢？

万一，万一……江章不敢万一了。

外面仍旧嘈杂一片，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江章还不敢轻易乱动，他吸取了教训，这次轻轻转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自己放低声音说道：“真的对不起，刚刚情况太紧急了，等她们走了，我再给你好好赔礼道歉呀。”

说着他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可叶南绪完全没打算松，反而越撅越紧，手劲大得像是要把他的手腕捏碎，那臂膊甚至有些微发抖，江章终于觉察出异样，紧张地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叶南绪还是在看他，眼里像完全没有焦距一样。江章以为是空间太狭小了，叶南绪可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挪了挪身子，打算腾出一点地方给他。

但他刚一动，叶南绪就急了，手上力度更施加几分，江章差点儿就忍不住惊呼了。他之所以没能叫出来是因为——下一秒他就和叶南绪完全调换了位置。

他惊讶得瞪大眼睛，什么情况这是？

叶南绪呼吸急促，有些急躁地凑上去堵住他的嘴，他脑子又是一阵轰鸣。

柔软娇弱得唇肉被坚硬得牙齿撞击并不是什么舒服事，而叶南绪完全毫无章法，直接就是一顿乱来，不管不顾地啃噬。

手上也完全没有松开。

江章完全懵逼了！直到有些缺氧了，呼吸不上来的恐惧和手腕上传来的刺痛终于让他完全清醒了，他使出全部力气推搡着宽厚的胸膛，终于在几番尝试过后，他单手撑住叶南绪的胸口，不无担忧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叶南绪？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你……”

这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有重整旗鼓的冲动了，眼见他又要凑过来，江章又惊又急地慌乱低声喊道：“别来了……”

他嘴角都被咬破了！

就是这声低喝，叶南绪停住了，眼里尽是失焦的茫然，甚至于还有……一丢丢委屈。

江章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的叶南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问什么都充耳不闻，像是在恐惧……

他上过心理学，知道有种心理障碍叫做恐惧症，是人对某些特定的对象或处境产生强烈和不必要的恐惧情绪，常伴有心悸、发抖、焦虑等自主神经症状。他们通常会采取某些特殊的方式行为来消除这种不安。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仿佛还留有令人悸动的余温。

江章无法猜测他在恐惧什么，也不知道他因何恐惧，但他就是能感受到叶南绪在害怕。

“……阿笙”江章听到他这样喃喃，这是叶南绪唯一说出口的话，但是颤抖的语气和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只像是梦呓，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江章凑近他嘴边，努力想要听清楚内容，他疑惑地皱眉，阿什么？阿章？

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吗？

江章心里骤然缓缓流过一股温暖，从内心深处悄悄拔尖儿的某棵嫩芽正吸收着什么快速长大，他脸色温和地望着叶南绪，慢慢抚上他的脸，替他擦去额前的汗，柔声安慰道：“我在，我在这儿……”

叶南绪闻言茫然地抬头，幽暗深邃的瞳孔带着看不透的情绪，然后渐渐松开了那只手，转而改为双手环住江章的腰。

明知道这是叶南绪无意识的举动，江章还是不免心动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回避，无论是出于对叶南绪颜值的痴迷，还是对他才华的欣赏，他都不可否认，他对叶南绪的感觉是真的不一样了。

不是抵触，更不是厌恶。

叶南绪安静下来了，身体的颤抖不再明显，就是意识显然还没有恢复，只知道拼命往他怀里钻寻求安心的温暖。

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一切都重归安宁。

待确定完全无恙之后，江章轻轻牵起叶南绪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们回去吧。”

他失神般点了点头。

江章扶起他，缓步走到门口，恰又碰上刚做完晚饭的店主，他热情地打招呼，“你可有日子没来了，我还攒了好些故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