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悲伤，没有流泪，很平静地把这消息告诉了林芳贞。

林芳贞也只了句“阿弥陀佛！”

这晚上，她们两人在黑暗中坐着，时不时，要么王惠贞来一句“阿弥陀佛”，要么林芳贞来一句“阿弥陀佛”。

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想法，尽在一句“阿弥陀佛”郑

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坐着睡着的，醒来时，阳光已经从窗户钻进来，又是新的一。

过了九十岁生日，参加完张道松的葬礼后，林芳贞的身体渐渐一月比一月差，到医检查过几次，医生查不出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人老了，器官渐衰。

在王惠贞的要求下去医院检查过几次吃过一些药后，她坚决再也不进医院了，她：“佛要我去，谁能拦住？”

王惠贞只好依她，让她在养老院静养。

两人年龄一样大，可林芳贞是大家闺秀，从无事不出门，不象王惠贞从练武干活，林芳贞体质比王惠贞差得多。

王惠贞亲自照顾林芳贞的生活，帮助她的吃喝拉撒。

到了年底，林芳贞终于没能熬过这个冬，临终时，王惠贞要打电话通知他弟弟林玉平，她挡住了。

她对王惠贞：“不用，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在人间，有你和书陪我。到佛界，有父母等我，来红尘走这一遭，没有不值！只是本与你同生，却不能与你同死，抱抱歉了。”

林芳贞望着王惠贞笑了笑，平静地闭上的双眼，她没什么痛苦地走了，走得很安详。

林芳贞的葬礼由王惠贞主持，虽然林芳贞在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可来为她送葬的人比其他人家都多，人们都知道这养老院是她建的，除了在在养老院住过的老人和他们的家人，还有原来林芳贞当老师那几年教过的学生，还有附近村镇的乡亲都自发送来花圈。

王惠贞把林芳贞安葬在了林家的祖坟地里。

从前至后，王惠贞没有流过泪，她不觉得林芳贞是死了，她只觉得她是从这块田，去了旁边另一块田，要不了多久，她也要去到那块田。

林芳贞的葬礼上参加念超度经的斋姑娘，包括王惠贞在内只有十八名，他们是全金谷坝坝子上仅存的十八位斋姑娘，最的一位已经七十五岁。

其中一个斋姑娘建议：“送走了林芳贞，正好大家都在这里，我们再在养老院的斋房里念一场超度经吧。”

另一位斋姑娘：“都送走林芳贞了，还超度哪个呢？”

“超度我们自己。”前一位斋姑娘，“大家都老了，在这个世上的日子也不多了，以前我们都是为别人念经超度，我们送走了那么多人，等我们走的时候恐怕就没有斋姑娘来为我们念经了。”

“就算还剩下有一两个，恐怕也念不动了，总有最后一个斋姑娘，这最后一个斋姑娘走时，又哪里来别的斋姑娘为她念经超度呢，不如我们自己给自己念一场经，就当是超度我们自己，以后活着的每一都是白捡着活的了。”

十多个斋姑娘都：“这个主意好，念吧，那就为我们自己念一场吧，王惠贞大姐，你来决定吧。”

现在这十八位斋姑娘中，王惠贞年龄最大。

王惠贞想了想：“这个主意好，就念一场吧，为我们故去的先人；为这个坝子上已经故去的所有斋姑娘，也我们自己，就念一场吧，好好地念一场。”

第二，刚亮时，十八位七十五到九十岁的老斋姑娘已经早早地沐浴更衣，把自己从头发到脚底收拾得干干净净，她们般钟之前便吃了斋饭，她们好了要从早上般念到晚上般，中途只有上厕所可以离开，不吃饭，只喝水。

这空晴朗，连风都没有，风似乎也怕打扰她们念经，太阳似乎比往来得早一些，想必也是想赶来听听这群最后的斋姑娘为自己念的经。

她们准备了心经、地藏经、阿弥陀经、无量寿经、金刚经共五部经。

她们整齐地盘坐在佛像前。

王惠贞起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她的声音音量合适，音色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