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欣话音落尽,刚好到了二人所住的城北客栈。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还不如无知无觉,死得舒服。”
两道高低不同的声音飘渺而来,声音尽时,落下江湖打扮的一男一女。
要说身形,他们都长得并不显眼,可那两人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像是狐狸般。女人右手只有一半衣袖,男人则没左边手袖,很是怪异。
“把你们手里的东西留下,我们让你两死得痛快点儿。”二人齐声指着珞殷手中的盒子道。
珞殷之前在城中榜墙前见过二人,知道他们是花虞堡的人,也知道二人手腕内侧都有一朵朱砂色的梅花。
那对男女各抬单手,手臂翻转,把两只手腕露在人前。
只见,他们手腕上的血管浮在那朵朱砂梅花周围,宛如枝叶,顺着手臂向上延伸扩大,缠绕着手臂的轮廓,一点点宛如春天柳芽,最后那些枝干般的血管顶端,都在皮肤上绽放出一朵血色梅花。犹如天工巧匠转瞬间,在他们手臂上画上去那般,开得如此妖冶。
“无根之花,生死无差。”不等二人开口自报家门,睚欣便已经对珞殷道:“左生右死,男生女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那女的叫左半死,男的叫右不活。人称半死不活,江湖上能排得进前十五。”
这对男女,女的姓左,男的姓右,江湖人称“半死不活”。男的通常都一招把人打成内伤,吐血十二个时辰即死,神医难救。女的通常一招把人打个半死,受的也是内伤,却不及性命,但是武功全废,四肢瘫痪。
“半死不活?”珞殷开始听得直发晕,到这里差点笑出来,直感叹这江湖中人名字怎么就没个正常点的。
看珞殷笑意难忍,睚欣也没忍住跟着笑了。
二人笑了一阵,那边的“半死不活”可不乐意了,准备抬手出招。
“等一下!”珞殷急忙抬手,二人被他搞得一愣,就听他自顾自的说:“上次我们遇到个排前十的,打前问东问西,问了好久。这次你们什么都不说就打,我太不习惯,等我找根树枝……”说着,他真的低头到处找树枝去了。
睚欣在旁边瞪大了眼,直想问这人神经这么粗,怎么长的?
躲在很远地方瞅着这边的病弱书生,急忙捂住要打喷嚏自己。这要打出来还得了,直接就暴露了他的秘藏地点。
珞殷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只好随便抓了根柴火棍来用。
对面二人看珞殷先是喊停,又莫名其妙到处溜达,仿若无头苍蝇,觉得怪异非常,一时间也不敢立刻出手。不过却都一抬那只有手袖的手,从两个方向浮空吸来四个人,用力往珞殷面前的地上一丢,开始嘲笑他。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口气倒是不小。”右不活冷笑。
“我只有两只脚,也不会武,嘴巴不出气的貌似只有死人吧。”珞殷无奈道。
“他们四个用剑都没能打败我和右不活,你以为找根树枝就能打赢我们?除非你找个武神用过的仙树!”
“这是柴火,不是树枝。”珞殷无奈的解释了一下,小声问旁边的睚欣:“现在的江湖人都怎么了,柴火和树枝都分不清楚,小时候不读书只顾着练功?”
睚欣半天没理他,整个人蹲了下去,珞殷低头看他肩膀颤抖,肯定笑得太厉害所以站不住。
四个人被“半死不活”从空中丢下,砸在珞殷二人面前,睚欣一愣,才止住笑。珞殷率先上前,看诸人嘴角有血,急忙抬手去探四人的颈脉,触手却已经冰冷一片。四人皆头发披散,面目狰狞,衣服上大块血迹,却不见伤口,显然是吐血而亡,死状很是痛苦。
珞殷看四人的衣服有些像道袍,便将四人翻转过来,果然每个人脖颈衣领和后腰带的中央,都有个个拇指大小的雪花绣饰,正是那江雪门的标记。
睚欣见珞殷的表情已是了然于心,伸手轻轻一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江湖人,江湖事,生死常有,无需介怀。”
珞殷却摇了摇头,抬头望着与其对峙的那对男女,
第30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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