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对于珞殷来说几乎都是依靠本能摸索，并不懂这些规条原理，只能一脸不解的看着睚欣。

睚欣只好给珞殷举个简单易懂的例子。

“譬如，你所用的菱寒六式作为外武，太过霸道多变，尤其是那一般人悟不出的第六式，对五感、对血肉之躯的承受能力都要求极高。人的身体和五感承受不了这沉重的负荷，一旦用出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内力之人若是用了菱寒第六式，通常必死无疑。而有内力之人若想不为其所伤，至少也需要拥有百年以上的内力根基，才足以驾驭菱寒六式。所以，这是一套除了天赋、悟性还需要百年积累的绝世剑法。”

珞殷有些明了的颔首，道：“所以，我不会任何内武的时候用过第六式还没死，是因为你给了我内武，我才因此获救？”

“不是我。”睚欣否定道。

他和珞殷彼此心底都清楚给内力的人是八重，却彼此默契的没有提起。

仿若心中的铭记与感激无需用空洞的言语来承载，所需要的是传承。

珞殷传承了八重那一百六十年份的内武，才得以存活下来，并且真正驾驭了菱寒六式。他下定决心倾尽全力帮助八重的少主人，尽可能成为他的助力。

这便是珞殷的铭记与感激，也是他想为八重传承的东西。

睚欣则……

“我不过是下了一个命令。”

睚欣的话打断了珞殷的思绪。

“也不一定是我。”睚欣说：“任何人只要愿意给你足够的内力，都可以救你。只是碰巧帮你续筋脉的时候，需要用到的内力来催入断骨封筋针，而八重却能助我……一切都不过只是巧合而已。”

“嗯。”珞殷应了一个单音，打断睚欣后面的话，一双眼睛去定定地看着彼端在雾色里那张熟悉却模糊的脸。

救是一回事，为他再续第二套筋脉的人是睚欣。

这是珞殷认定的事，亦是睚欣无从反驳的事实。

睚欣看着珞殷笃定的表情，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不再纠缠于此，继续方才的话题。

睚欣道：“殷红蔻会祗术，她能掌控自己的五感，所以她也能安然无恙的用菱寒六式。”

珞殷颔首。殷红蔻的天赋他毫不怀疑。

然而，另一个疑惑立刻浮了出来。

“但是，寒家父子呢？”珞殷问。

不说寒玉琼，曾经做了二十年武林盟主的寒鸫江都没有练够一百年的内力，哪来的百年内武底蕴？

睚欣看了一眼彼端没意识到他自己也姓寒的珞殷，颇为无奈的继续解释道：“寒家一门有数百年的内武，乃是每一任家主去世时特意保留下来的传承。”

珞殷疑惑：“内武传承？内武如何保留？”

睚欣道：“寒家的历任家住会把自己的内武直接传给寒家武学天赋最高的潜在家主继承人，作为将来的寒家家主使用菱寒六式的根基。只要他们有驾驭菱寒六式的根基，之后悟性如何，能否领悟第六式，就看他们各自的武学天赋了。”

单看寒家屹立数百年不倒，就可见历代家住挑选继承人的眼光如何。

珞殷沉默思考片刻，问：“我则正好相反，是先领悟了菱寒六式，才获得了使用它的根基，对么？”

“对的。”睚欣顿了片刻，短暂得让珞殷无法察觉，接着便如常地点了点头，肯定道：“你的习武方式是与旁人完全相反的特例。”

珞殷听罢却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道：“寒鸫江能用菱寒六式是因为他之前那位寒家家主有传过内力给他，那寒玉琼为何也能用？莫非寒鸫江也传过内力给他？但是，我当时为何探查不到寒鸫江身上的内力有百年之久？”

珞殷问完之后好像一刹那自己开了窍，直接想出了答案，道：“我察觉不到是因为当时我尚未完全驾驭体内八种属性不同的内力，并不能真正使用内武，面对比我内武底蕴深厚之人，我便是又瞎又盲。寒玉琼则是在孤注一掷，不惜自损八百，也想击败寒鸫江，成为江雪门门主。只要他击败寒鸫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