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一切成败得失，犹如掌中砂砾，难以一手掌握，余留掌心的是施主过程中求来的结果，漏掉的则是施主一念之间的舍弃。个中取舍，老衲无法言是好是坏，施主只需记住，万念皆由心生，遵循心的抉择。”

语罢，灵慧大师淡淡的扫了慕弦月一眼，知他心中没有将这番话当一回事，心中感慨却也没有多什么，且看个人造化罢了。

慕弦月确实没有听进去，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那个位置更重要。

蛰伏多年，这已经他的成为了一种执念。

慕弦月不认为这世间会有什么人或事可以越过那个位置，让他甘愿放下了。

……

古桑凝应付完云华太妃的盘问，回了禅房，鞋袜都没脱就爬上了床躺平，后面跟进来的倚翠默默地上前伺候她睡下。

一觉睡到晚上，素食端了上来，清汤寡水的。

古桑凝用勺子舀了舀稀粥，碰瓷发出铿锵的动静。

倚翠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贵妃下一秒就将食物打翻了去。

古桑凝终究是没那么做，一是于情于理不合，二是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真要嫌弃上了岂不是要饿上三。

这三内可是有得折腾的，要不得。

沐浴净身完，倚翠收拾好东西下去了。

古桑凝刚睡了会，眼下还没有睡意，就坐在窗边望着院外的风景。

这院子不大，放着一水缸，缸里上飘着几片荷叶以及高低错开的两朵花苞，呈嫩粉色，在夜色明亮如白昼的环境下清晰可见。

月朗星明，云舒云卷，许是居住得高的原因，纵是炎炎夏日亦是携着深秋一般的凉意。

古桑凝在窗边待了一会就受不了钻被窝了，这种气果然还是适合睡觉。

一夜安眠。

翌日，未亮，古桑凝就起身洗漱，随意吃零素食，就有僧前来引路去往了佛寺正殿，佛像居于三方，三佛立于正后方，分别是药师佛、释迦牟尼、阿弥陀佛。

佛龛前面下来的案桌上放着香炉、长明灯、鲜花结环、香纸供品等。

案桌正下方的是一高台，放置着三个蒲团，蒲团之上早已坐了两名僧人，居于首位的自然是灵慧大师。

余下寺内僧人均是位于左右两侧后方，不约而同的空出了前方两排的位置，留与皇宫来的贵人。

云华太妃和慕嵇阳倒是来了个赶早，古桑凝进来之前就已经看到他们分开坐在两侧首位了。

以云华太妃下来的是一众妃嫔女眷，以慕嵇阳下去的是一干官员，显然两边座位都是以身份高低排序，慕嵇阳下来的是慕弦月，再下去的才是苏芮邰。

而她，正对着的是慕弦月。

古桑凝目光却是越过了他，朝着苏芮邰点头致意，后者亦是回以一笑。

待人都到齐之际，大殿内诵经声起，木鱼敲击，携着的一种节奏感，仿佛是要把人心里的阴暗都给洗涤了去。

古桑凝环视周遭，无一例外都是双手合十，低垂着眉眼，会诵经者便跟着念起了经文，不会的亦是作了虔诚状。

其中，连带不信神佛的慕弦月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