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并不记得他和洛霖在小时候还见过，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等着水神的下文，他从前以为水神的性格太过温和，除却锦觅和先花神应该就没什么能触动他的了。

现在看来倒是未必，父帝忌惮他多年也是有道理的。

“琳儿从小不曾在我身边长大，我与临秀总是数着日子，盼着能去见见她，总想着小孩子忘性大，会不会她都记不住我们。”洛霖看着院子里的秋千说道，“可是，每次我们去，她远远地就伸着手要我抱她。

会和我撒娇，悄悄地和我说想吃蜜饯果子。她就是磕着碰着我和临秀都是心疼得很，大殿，你觉得今日之事本神会就这么算了吗？”

润玉没有开口，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若是他是水神，他也不会将此事轻轻放过。

“夜神想起来多少了？”洛霖看了一眼他，给自己斟满酒，说道，“当年，本神本就是一时不忍才收留她，后来琳儿出生，陛下亲来提及婚事。

本神就怕会有今日，荼姚这个天后琳儿可以不顾忌，但是殿下的生母，说实话，从前只是忧虑，现下本神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殿下，本神是不满的。

这浮梦丹世所罕见，这解药更是难得。夜神可不要辜负了本神的一番心意啊。”洛霖放下酒樽看着润玉。

润玉打开玉盒，看着躺在素白锦缎上那一颗白色的药丸，自他重生以来，他有许多幼年的事情，并未全然想起，而且浮梦丹的毒一直积在体内也不是好事。

他捻起那药丸一口吞下，药服下运起体内的灵力催化药丸，心口一阵刺痛，他侧身吐出一口黑血。

洛霖变出一杯水递给他，等着润玉慢慢地摆脱药效，细细回想起过往，虽然他不知道簌离还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但是从他见润玉的那一次就能看得出来那段记忆不是什么温情的东西。

他就不信，这样润玉还能对这个母亲心无芥蒂。洛霖转着手上的酒樽，并不说话。

“主上，钱塘水君到了。”清芜突然出现禀报。

“先带水君去等着吧。”洛霖说道。

“是。”清芜瞬间不见了身影，润玉一手撑头，问道：“水神仙上是要向润玉引荐一下吗？”

“见当然是要见的，只是，得看夜神想不想见了。”洛霖放下酒樽看向他。

润玉看着坐在对面神色平静的洛霖，苦笑一声说道：“水神仙上是慈父之心，润玉领教了。”

“夜神，我唯这一个女儿，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她能一生平安喜乐，今日也是告诉夜神，今日这样的事，若再有下一次，本神可以让这天界的谣言变成真的。”

洛霖看着润玉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谁敢伤他的女儿，他断然不会放过他。

“雪神有父如此，又怎么会有人能伤她？”润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劳烦水神作为旁观者，为润玉解释一下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神也是博览群书之人，当年第二次天魔大战，夜神应该有所清楚吧？”

“当年父帝身陷魔界，身受重伤，归结原因，是因为当时水神仙上未曾出战，水族和鸟族两大战族战时起了分歧，鸟族，因为有孔雀王和王后亲自督战，打压水族。

至此水族不听调遣，突然撤兵。”润玉说道，“是如此吗？”

“确实，当时本神还没有统一水族，也与天帝有了纠纷，当时随同出战的是东南水系的水军，在水族也是煊赫一时的，便是当时的本神也不能完全统领。”洛霖看了他一眼说道。

“后来，天帝陛下转危为安，自然要报复回去，话说到这儿夜神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东南水系彻底凋零，水神仙上避世不出，鸟族族长与夫人亡故，鸟族彻底归了天后，风族和水族联姻，自此，天帝地位稳固，润玉本就是这个环节里的一个意外。”

“所以本神想过瞒下你的存在，只是，”洛霖喝了一口酒说道，“世事无常，天后后位动摇，需要一个嫡子来稳固后位，而当时本神自顾不暇，太湖水族因而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