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灼热刺痛，撕心裂肺。

灵雁想要逃开，振动的双翅却陷入熔浆之中。

火星四溅，落到身侧，滋滋声响，熔浆正在吞噬着她的血肉。

“灵雁！”

一声低沉的男声，从那巨缝上空响起。

紧接着，灵雁感觉眼前一黑，蓦然撞进一人的怀中。一只手臂紧紧的搂住她的纤细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将她保护滴水不漏。

虽仍旧在不停陷入熔浆之中，她的眼角可以看见火红的熔浆越来越多，但是被面前这人护住之后，之前的疼痛瞬间烟消云散。

急切的呼喊、温暖的胸膛、强劲的心跳、还有有力的臂膀。

灵雁伸出一双手，回抱着眼前的人。

熔浆完完全全将二人埋住，她却毫发无伤。

“不要害怕。”

凌无衍第四次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灵雁的错觉，她似乎感觉到了顾行琛俯首，将下巴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发顶。

稍微抬起脑袋，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喉结和紧绷的下巴。

灵雁咽了咽口水。

垂下眸子，看着周围尽是火红的熔浆，心里免不了的害怕，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钻。

她后怕道：“你来晚一步，我就惨了。”

怀中的人，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他，更别提这么一个劲的抱紧他，往他怀里钻。

凌无衍的呼吸重了两分，有些心猿意马，一边解释道：“古书的力量，除了让我们回到了数万年前，还将你和白泽的生息连在一起，所以关键时刻，会让你的意识和白泽重合。”

凌无衍知道白泽接下来会坠入熔浆，所以在灵雁的意识变成白泽之后，立马赶来，将她从白泽的意识中拽了出来。

现在的她，还是她，因为凌无衍的保护感觉不到疼痛。

但是白泽正在她的身下，煎熬着烈熔焚身的痛苦。

凌无衍低眸盯着她，像平时安抚墨玉的情绪一般，揉了揉她头顶的软发。

安慰道：“我不是已经来了吗？别害怕了。”

这是第五次，他让她不要害怕。

经历过好几次生死，今日这一场突然的浩劫，灵雁真的没有多少惊恐的情绪，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吓得嚎啕大哭。

可是当凌无衍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发顶时，她却突然鼻头一酸。

将小脸完完全全埋入凌无衍的怀中，她藏住自己的情绪，瓮声瓮气道：“有你在，我没有害怕。”

“……嗯。”

凌无衍的手臂，又紧了紧。

白泽在熔浆中挣扎着，没过一会儿，竟然用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双翅和四肢奋力的，游出熔浆。

“吼——”

嘶哑凄厉的叫声，响彻巨缝的窄暗世界。

灵雁听见这声音，连忙转头看去。

放在她脑后的那只手，却蒙住了她的双眼。

凌无衍不忍道：“不要去看。”

那白骨森森，坠着褴褛的血肉，弱小的凡人，怕是从未见过这样残忍的一幕。

灵雁不用看，也能猜到白泽被熔浆所焚后，是怎样凄烈的模样。

“呜——”

小蛇在巨缝的上方，回应着白泽的呼唤。

两只高贵的神兽，如今都成了垂危的残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