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母说话的声音是有些虚弱，她不敢否认，自己真是老了，身体也愈来愈差了。

“是，夫人。”梦蝶轻轻接过小瓶，搀扶着沐母缓缓的走在回房的小道上。

许久之后，眉眼深邃，还是缓缓开口问道：“梦涟，夫人还是不让她回来吗？”

沐母一楞，手臂也僵直了一下，脚步也停住。

清风缓缓吹起，眼帘下垂，终是缓缓开口道：“梦蝶，你可知，不是我不让她回来，而是她自己回不来了。”

沐母话语轻轻，带着一点忧伤，都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若不是绝对的错事，怎会舍得让她在外流浪。

“夫人，你还在为她勾引少爷……”梦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他们从小知道的第一条纪律就是，离少爷远一点。

“若只是如此，不过只是一个妾的身份，给她又有何妨。”沐母叹了一口气，漏出更多的无奈。

“那是为何？”梦蝶双眼看她，她一直以为就是那一层身份。

沐母看了梦蝶一眼，眼眸垂低，终是缓缓开口道：“我老了，也不想在瞒你们了。”

“那是因为什么？”梦蝶慌忙开口。

“她跟那边的人联系到了一起了。”沐母轻轻开口，眉眼深邃。

“夫人，她没有时间呀，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怎么可能与那边接上头。”梦蝶慌忙转过身，看着那人，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辩解道。

“也不是从未离开过，你唯一受伤的一次，你不是在外昏迷了三天吗？”沐母轻声开口。

“可她一直都在我身边照顾我，没有离开呀？”梦蝶口中的话语有些声嘶力竭，手指紧握，她另可相信，梦涟是因为爬上了少爷的床而被驱逐，也不愿是……

“你们每次出任务，我都会让人暗中照应你们，你不知道，自然她也不知道，我的人刚好看到他们见面。”沐母继续说着，是时候该告诉她们真相了，她不能让一个误会，就瓦解了，她们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

“会不会……”

“这个给你看看吧。”见她还在为她辩解，沐母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到那人手中，这是唯一的死证，若有一天兮之真为她与家中翻脸，这封信也是最后的希望，当然她现在也不想用。

梦蝶双手缓缓打开，清秀的笔迹再熟悉不过，上面全是主人行程，及家中账面数据。

眼中泪水滑落，“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若她能将那人带回来，我也是开心的，可我怕她被他人利用，到时便是一把利剑悬在脖颈。”沐母看着烈阳，轻轻开口道。

“主人……”

“你以为现在沐家真的安全吗？不，外患一个不少，只希望不要有内忧，否则……”沐母转过身，看着眼前粉衣女子，或许自己真是孽障做多，心中难也平静。

“我知道。”梦蝶轻轻开口。

“你不知道，每一次闭上双眼，我都能感觉到那人血红的双眼看着我，细数我作下的件件血事。”沐母看着宏大的家园。

其实，她早就该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