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兮之见她眼眸，也不再说上任何话语，轻轻为她添上清茶。

许久之后，书亦终是开了口。

“那人就是一个变态。”

手端清茶，眼眸深邃。

黑暗，鲜血，铁链，是她全部的生活，其实她早该放弃的，可，那每日窗边树叶吹起的小调，都在告诉自己，她要活下去，她还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她还有爱她的人。

她想，只要再忍忍。

只要那个男人走了，她就可以出去，虽也像以前一样痛苦，可是，却有爱她的人一起活着。

“倾。”

无边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一个微弱的声音，抬起头，手脚腕上的铁链铛铛作响。

苍白的嘴角勾起。

她的姐姐踏月而来，站在窗沿之上。

“倾，你是手指怎么了？”

女孩跪在她面前，看着她本无比漂亮的手指，如今鲜血淋漓，眼泪流出，言语颤抖。

“姐姐，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若是被他们瞧见了，定又是一顿责罚。”话语柔弱，她本也没有太多的力气。

“倾，明天我们就走，姐姐一定带你走。”

她抱住她，很是用力，将她身上的伤口又挤裂开，渗透着鲜血，那泪水打在她脖颈，灼人不也。

“我没事。”嘴角轻轻一勾，她在忍忍就可以出去了，这时候，不能冒这无谓的风险。

“不可以。你听我的话，明日盛宴，我用树枝将你铁链钥匙送上来，你就跳下去，不要犹豫，我在下面将一切都给你弄好。”女孩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很多血丝，说出的话语不容她反驳。

她看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良久之后，她才终还是回了一句。

“好。”

“好，我要走了，怕他们发现。”她的姐姐双眼看她，很多不舍。

“好。”她回她，心中却不知为何，被堵得很慌。

比她被那个恶心的男人挑中，还要堵得难受。

女孩看她一眼，手指温柔的摸了一下她脸颊，方才转过身，朝那窗沿走去。

“姐姐。”她看着女孩瘦弱的背影，叫了一声。

“怎么了？”女孩头也没回，轻轻开口道。

“那钥匙都是父亲侍女随身带的，你怎么能拿到？”眼眸看着那飞扬的衣角，问出想法，其实，她只是想听见那女孩的声音，哪怕是多一句也好。

听见话语，月光下瘦弱的身子僵硬一下，片刻之后，女孩脚步前走。

“那就杀了她。”

“书亦杀人了？”沐兮之眼眸深邃，那个如水一般的女子，十岁，就杀了人？

“我不知道，不过后面那人确是死了，说是喝了酒，跌入池塘。”书亦轻轻开口，云淡风轻，只是那通红的眼眶，何脸颊清泪，如何也藏将不住。

沐兮之听见话语，眼眸深邃，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般的事，双眼深邃，轻轻开口：“那……”

但又在瞬间闭了口，他要如何揭开这恶化得无比严重的伤口。

良久之后，还是开口：“她还是没有救出你？”

“对，钥匙上来，我打开铁链，一步跳下阁楼，可看见的，都是黑暗，不见她半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