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琴》白居易.诗

蜀桐木性实，楚丝音韵清；

调慢弹且缓，夜深十数声。

入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

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

柳如烟在书房里东看看，西望望，忽然发见墙上挂着一张雅托克[1]，便计上心来。

如烟说：“相公，这是你的蒙古琴？”

“是啊，此琴是小生用蜀桐木专门请人精心细作的……不知姐姐所问何意。”

“我是问你会弹吗？不是问这琴是什么材料的，真是书呆子。”

完盛赶紧说：“小生对琴道颇有研究，受过名师指点过，在蜀地也算是数得上的好琴手”。

“会唱曲吗？”

“会，就是常常走调。”

“那叫会啊？！”

“我唱的慢点……”

郭靖在旁边插嘴道：“慢点就更难听了，如果加上要重复错误的地方，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有十几个人在合唱。”

柳如烟听了捂着嘴直笑。

完盛对郭靖说：“你一边去~”

如烟止住了笑声，说道：“我盼盼姐特别爱好弹琴，尤其喜欢听我好姐姐唱的流行歌……这样吧，三天以后，等月上西厢之时，我让盼盼姐出来拜月，你就在墙外弹琴，要弹得动听些，要做到‘入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而且，你在弹琴的同时，最好能把你的心愿唱出来。盼盼姐是你的知音，一定会听懂的。”

完盛担心道：“隔了一道高墙，我又瞧不见，怎么能知道师妹已经到花园了。”

“你听我咳嗽为号，一听到我三声咳嗽，就说明是盼盼姐到了，你就动手操琴。”

“小生好久没有弹琴唱曲了，恐怕唱起来不动听。”

“还有三天时间，你可以练一练嘛！再说，你和盼盼姐是夫妻，唱给自己人听，差一点也不打紧的，最要紧的，是把你的心意唱出来就行。”

“多谢如烟姐姐指点。”

“那么，相公是要留下来啰？”

“留下来！小生不走了，就是老夫人来赶，小生也不走了！”

“既然不走了，那如烟就告辞了，我得回去复命。”如烟不说明向谁复命，就是不让完盛知道她是奉老夫人之命来挽留的，只让他认为是美盼的意思。否则，这书呆子又要发呆劲了。

完盛现在对柳如烟是感激涕零：为了他的事，关心同情，不辞劳苦地奔波，她就是我完哲笃的大恩人，只有她才能安慰我这颗破碎的心，今后的希望也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所以，完盛希望如烟能多留一会儿，再诉诉衷肠。便恳求道：“如烟姐姐，再稍坐片刻，陪小生说说话吧。”

“不啦，盼盼姐在楼上还不知如何着急哩！我要赶快给她一个回音呢。”

“对对对！你看我，也真是被气昏了，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把我家师妹给急坏了，小生就罪莫大焉了……如烟姐姐，快去！快去！快去安慰我家师妹，告诉她，我完哲笃不和小姐成为连理，决不离开此地，就是‘长生天’来赶我，我也不走。”

柳如烟觉得好笑：这呆子，一会儿留她，一会儿又急着催她走。不过，书呆子对盼盼姐也实在是痴情，我如烟再不帮他，真要送了他的性命。如烟随即说道，“相公，如烟走了，一定把你的话传给盼盼姐，你就安心住在这里，等待好消息吧。”说罢，辞别了完盛，向老夫人复命去了。

【二】《车到山前》俗语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路上，如烟边走边琢磨：“完相公和美盼姐也真是俩可怜的人，好好的一对鸳鸯，硬生生被老夫人给拆散了，心里一股不平之气涌上了心头。你老夫人赖婚，我如烟偏不让你赖掉。

不过事成之后咋办？总不能偷偷摸摸一辈子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终有一天会败露的。到那时，我如烟是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嗨，一顿家法板子恐怕是逃不掉了。但我如烟不怕，受点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总不会杀我的头吧！”

她顺手摸了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