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起了。早饭煮了豆粥，还有你姚阿婆一早起来给你包的汤包。”赵兰君挂起帐子，坐在床边，伸手顺了顺宝月的头发。

宝月翻个身，挤到她怀里，抱着赵兰君眯了一会儿。赵兰君拍着她的后背，一点一点抚摸着铺了满背的长发。

宝月洗漱完坐在镜子前抹着水乳，丹青在床前收拾铺。

“日子订在什么时候？”

丹青拉平床铺，把窗子拉开条缝，笑道：“三月。”

三月好啊，宝月觑着丹青娇羞的模样，心里也替她开心。嫁给自己真心喜爱的人，大抵都是这副样子。阿七，丹青……

吃过早饭，宝月在廊下消食，瞥见一大一的身影在门口一晃，阿七领着花满走了过来。

花姑娘已经长得很高了，宝月迎过去，阿七伸手，两人牵着手望了一会儿。

“姐儿越来越好看了。”阿七感叹道。

宝月望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道：“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这胎估计是个子，折腾人折腾得很。”阿七脸色有些憔悴，但眉眼间仍然是温柔幸福的样子。

花满抬起头轻轻摸了摸阿七的肚子，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俩：“爸爸这个妹妹，妈你又这个是弟弟。妈，你肚子里的这个到底是什么？”

三个人往厅里去，阿七捏了捏她的手：“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花满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随便啦，反正到时候你们都忙着照顾他，也不会逼着我做功课啦！”

阿七递过几身里衣和鞋垫来：“之前一直忙着，也就这些日子有空歇歇。我知道你不缺这些，我也没好送你的。”

宝月接过来看着上面的花纹，笑道：“你针线活做得顶好，当年不该拒绝戴夫饶。”

阿七挽了挽头发：“我这点本事要真应了戴夫饶情，怕是没两下就露短了。在咱家挺好的，太太把外面的事给了海哥，这些年我跟着，多少长了些真本事。”

丹青送过来茶，笑眯眯道：“阿七姐。”

“丹青，你和林的日子订下了？”

“订下了，开春三月。”

宝月看着丹青领着花满出去，脸上的模样亮得很，她想起花枝来：“花枝呢？”

“跟着他哥出去了，这丫头轴，卯足劲要去外面”，阿七叹口气，“这样也好，由她出去一趟，死了心也就回来了。”

两人了会儿话，阿七便带着花满离开了。宝月站在门口送她，回身看见赵兰君站在廊下望着她笑。

风不大，阳光温和，姚阿婆在后厨忙碌着，马上便到年节了……

西城的一家体育馆内。

陆寄洲擦了擦汗，穿好衣服背上包离开了拳击室。手机响了几下，他拿起来，宝月发来几张图片。

是清溪镇，镇里的街道，街上人家挂着的灯笼，院子里的梅树，二楼视角下的别户人家。

宝月：家里要准备年货了，爸爸云城过几会有大雪，过年可能不回老宅了。

宝月：你现在有没有在好好复习？

陆寄洲：嗯。

宝月：逮到你了，复习怎么能玩手机？把你的书桌拍给我看。

正在马路上走着的陆寄洲抿抿嘴，他办不到。

bypub已经准备停止营业了，老来带着阿风在几家店里转了转，把事项交代好，安排好值班，又转回了五楼。

“啧，可真冷”，老来搓了搓手，“过几有大雪，今下午得去超市买些东西。”

老来是在西城过节的，他对节日不在意，用他的话来，反正每都要过日子，搞那么多花样做什么。

陆寄洲洗完澡擦着头发，听见这话一顿。老来完便回屋补觉去了，留他坐在空荡的房间里，看着桌上光秃秃的两盆花。

陆家从不缺聚会，过年时的客人从楼上排到了大门外。所谓的年节，也不过是生意场上，人情的虚假往来。

清溪镇年二十九便开始贴对联，挂红灯笼，浓郁的肉香飘在空郑街上的娃娃跟着大娃娃，握着风车、鞭炮在巷子里乱窜。

倚在门边晒太阳的老太微垂着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