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叶瑶。”教舞嬷嬷扭头吩咐侍奴，便随长公主一行人来到叶瑶屋子。

屋子里摆设普通，简洁的卧铺上青绿色绣花被褥放在浅紫被褥上叠得整整齐齐，秦琞月没想到舞姬也睡着和伙夫一样的大通铺。

目光落在青绿色被褥上，想起叶瑶十分喜爱绿色，她几乎每次见到她都是身着绿衣，就连上次御宴也是执拗要把舞服改成绿色。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秦琞月将手里的鞭子放到桌子上。

“奴家昨夜一直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未曾见过叶瑶。”舞姬坚定地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见过叶瑶。

看来是不打算说实话，秦琞月也懒得和她费口舌：“搜。”

门外都是跟来看热闹的舞姬，秦琞月让小厮守在外头，防止她们骚乱。

丫鬟们动手搜起这间屋子。很快便呈上来一只凤头钗，“在那个背垫下搜出的。”

“是你的？”秦琞月柔柔一笑，“发钗不好好收到梳妆台，垫在身下睡？”

舞姬的面上伪装的表情出现裂痕，她现在是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

大家都认得那是叶瑶为配御宴上那支舞而打造的首饰，价值不菲。且叶瑶是唯一的领舞，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做这样式的发钗。

屋子里只住了叶瑶和那舞姬，丫鬟指向的方向也的确是舞姬的卧铺。

坐在桌旁的秦琞月看向浅紫色的被褥，心里有了底，支颐拿起桌上的杯子。

教舞嬷嬷正欲出声提醒没有热水，但看长公主的神色好似并不是真的要喝茶，便没有多舌。

“不熟，你会有她的头钗。”秦琞月端详着手里的茶杯悠悠然道，“别不是个偷儿吧？抓起来送官。”

贫民贱籍最怕见官，舞姬面色惨白，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秦琞月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你说你一直在屋子里睡觉，昨夜就疯了的叶瑶，她被褥为何会叠放在你的之上。”

舞姬心慌意乱，她跟叶瑶大吵一架后跑去和要好的姐妹诉苦，结果就在姐妹那儿睡下了，谁知道叶瑶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原以为只要咬死不认就能不了了之，没想到长公主还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她连忙跪倒磕头，“钗子是吵架的时候从叶瑶头上掉下来的，叶瑶发疯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早知道滋生这么多事端，她是死也不会贪那个钗子的。

秦琞月淡淡看着她的头顶，茶杯上没有任何药物的痕迹，她看起来不像在说假话。

教舞嬷嬷看不过眼开口了，“长公主老奴就和您实说吧，叶瑶昨晚回来为拿走卖身契，不知她傍上何等好去处，早不是临秀舞坊的人了。”

相国大人帮叶瑶赎身之后，叶瑶以为他看上了自己会带她到相府去，没想到薛烬墨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叶瑶除了跳舞身无长技，只得揣着卖身契继续留在舞坊当领舞，不过这回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昨夜她回到临秀舞坊同教舞嬷嬷耀武扬威地宣告一番，还与同寝舞姬大动干戈，看架势已经找好下家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看来临秀舞坊与姚宁谦并无关联，秦琞月沉吟，现在就只有从叶瑶身上下手了，“把叶瑶带过来。”

小厮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穿过众舞姬飞速回报，“长公主，人不见了！”

“什么？！”秦琞月瞳孔骤然一缩，迅速站起身。这么短的时间一个大活人都能不见？

——

“主上，陛下急信。”裴院士匆匆走进相国府书房，将一本折子放在案上。

薛烬墨打开名单折子，大抵看过去都是被他和陛下暗中列入整治名单的人，这些人虽不属于姚宁谦一派，但暗地里也做了不少祸国殃民的事。

他早朝刚提出整治人口户籍和官员制度的方案，这才刚过去半日，他们便急不可耐要联合起来给小皇帝施压抵抗他。

“陛下怎么说。”他将折子摊开到一边。

“陛下递来口谕，让您在家休养几日待风头过去。”

“嗯。”之前也不是没有眼红嫉妒他的人参他一本，